军师百思不解,望着薛放心想:难道真的是个被家里宠坏了的无知少年,初生牛犊不怕虎在这里乱闯?
如果只是那样,倒也罢了,不足为虑。
薛放看了眼那些白银,目光却望向大当家身旁。
原来从他方才进门,就看到在大当家的身侧立着两个人,一个怀中抱着一把刀,另一个,却是拄着一把一丈多长的银枪!
而细看,那把枪非但长的惊人,最令人震惊的是它的枪身跟枪杆竟是一体的,不像是寻常长枪一样枪杆多用竹制木制。
他一眼就留意到,只是没得机会开口。
大当家察觉他的眼神,转头看了看:“兄弟对这个感兴趣?”
薛放道:“这把枪看着有点来历,好生威武。不过看着通体都如镔铁所制,如此沉重,应该只是仪仗摆设,没有人能够挥得动。”
大当家面上露出得意之色。
旁边一个匪首道:“算你有些眼力,这当然是我们大哥惯用的兵器。”
薛放仿佛意外:“什么?不可能吧?”
大当家道:“杨兄弟年纪轻轻,眼力确实不错,这枪确实是镔铁所制,但枪头用的是精钢淬银,告诉你,这枪尖之锋利,可以轻易地把铠甲刺穿!”
薛放却着实地震惊:“当真?这,是不是夸大其词了。”
他一再质疑,大当家啧了声,吩咐道:“拿盾牌来。”
外头很快取了盾牌前来,大当家起身,见他生得果真威武,膘肥体壮,这体格有点像是廖小猷,只是比小猷要矮小很多,但就算如此,也是颇有声势了。
又有一名喽啰上前,两人帮手,才将那镔铁枪举起,跪着献给大当家。
这汉子一手捉住镔铁枪,对薛放道:“小兄弟且退后几步。”
薛放巴不得看看他的身手,闻言后退,这大当家双手持着长枪摆了个长龙入海的架势,口中断喝一声,刷刷刷,竟舞了起来。
他的招式不快,毕竟这镔铁枪之重超乎想象,而威力自然也更是如此,虽然招式很慢,但在场众人只觉着风声呼呼,心中凛然生畏。
薛放看了眼那盾牌,盾甲乃是铁制,跟铠甲差不多的厚度。
此时大当家收势,运气,猛然间挥枪ci刺出!
只听“嘎”地一声响,持盾牌的喽啰吓得倒地,而那面盾牌,早给那把银枪给刺穿了!
二当家众人上前,围着细看,啧啧称赞,一瞬间各种阿谀之词厅内乱飞。
薛放亲眼目睹,不由点头:“果然厉害的很!让人大开眼界!”
他说的是那枪,但在群匪耳中听来,却是夸奖大当家的招式,
这时侯,一直没开口的钟军师终于说道:“这把镔铁枪着实出色,它的枪身上刻着一个‘杨’字,所以……此枪是大有来历的。”
“杨?”薛放特意走近,果真在枪身处发现一个“杨”,却似有些年岁了,模糊不清。他扭头:“什么来历?”
大当家回头喝了一碗酒,嘿嘿笑道:“他们说,这把枪传说是前朝名将杨延昭所用,叫做……叫做什么天来着……”
薛放的目光之中仿佛有些许焰火暗暗,接口道:“是……朔寒天罡枪。”
“对,就是这个名字,”大当家道,“杨兄弟也知道?”
钟军师在旁阴阳怪气地说道:“杨七爷也姓杨,这把枪若也是杨延昭杨六郎的朔寒天罡枪,不知跟杨七爷有什么什么渊源。”
众人愕然:这是何意。
薛放哼道:“有没有渊源我可不知道,不过……君子不夺人所爱,再说,谁能像是大当家那样轻易挥动这样重的枪,又不是杨延昭再生。”
大当家众人闻听,才都又笑了起来。
这大当家看薛放人物出色,谈吐又很得人心,便道:“无怪二当家忙着把你引来,我今日也确实跟杨兄弟一见如故,有心把你当成自己人。”
他才说完,二当家冲外看去。
不多时,有两个山贼押着一个瘦弱汉子进来。
薛放扫了眼,不动声色。
大当家笑道:“只是进我们寨子,都要有这么个规矩,要杀个人牲做投名状的。杨兄弟……你剜了他的心,大家喝一碗他的血酒,你就算是我们寨子里的人了,以后不管你在哪里,卧龙山众兄弟跟你都是一心,银子等也有你一份,如何?”
原来这大当家也不是傻子,瞧着薛放的人物,心想这样的纨绔子弟……怎么可能在面对他们的时候面不改色,看样子又不是那种身经百战的。
孤身上山寨……说他天真太过,也不太像是,所以才要用这么一招来试探他。
钟军师闻言,也忙看向薛放反应。
只见薛放笑道:“我以为是什么,原来是杀人啊,这个我最熟了,小事而已。”
二当家见他答应了,松了口气。
此刻被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