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秦温喃准备上车的时候,突然不远处有个小男孩跌跌撞撞跑过来。小男孩经过一个垃圾桶时突然停步,他朝里扒望,随后大声朝身后叫唤,“妈妈你看!这里躺着一束好漂亮的花花!”
花?
秦姐姐预备上车的动作冷不防停顿住,不禁被小孩子吸引过去视线。
只见小朋友满脸欢喜地从垃圾桶中捡起一束蓝色的精致的满天星捧花,像是不久前才被人丢弃,他刚准备向母亲展示,结果花束却被匆匆追过来的母亲一把夺过,再度扔进了垃圾桶内,母亲蹲下来用力擦拭他的手掌,严肃朝他训诫道:“脏不脏?!说了多少回垃圾桶的东西不能乱捡!就是不听话,快跟妈妈回家!”
小男孩一脸委屈地被拉走了,依然恋恋不舍地扭头看。
秦温喃的手还搭在车把手上,她愣愣地看着这一幕,表情一瞬间变得十分僵硬。
那花,那分明是贺先生之前抱在怀里的....
是他丢弃的吗?
秦姐姐内心哗然唏嘘不已。
司机师傅面露焦急,频频看向腕表。可是女主人似乎一点儿都不着急,仍然流连原地。
他眼睁睁望着女士朝不远处的垃圾桶缓缓踱步过去。秦温喃将那束伶仃躺在杂物堆上的满天星重新捡起来,低头仔细擦了擦上边沾到的脏东西,小声叹息着,眉眼失落不已。
其实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究竟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态来见自己,又是怀着怎么样的心态将这束花给丢弃?
无从得知,说不清了——
不够有一点秦温喃却能够笃定,那就是他离开之时一定是万分失落且失望的。
*
盛风。
贺驰亦安排完姐姐的事儿,越想越觉得憋屈,他丢掉那束花,站在楼下吸完整整一根烟,转头就来了这儿。他预备一醉解千愁。
只是好久没来,门口酒保小开的面儿都生疏了。他手里提着瓶蓝黑精酿,刷脸进的顶级VIP舞池。
夜色将晚,会所的气氛慢慢放肆起来,喧闹的劲儿甚嚣尘上。
难得过来,他将手机倒扣在玻璃台上,反正孤家寡人一个,除了林恒和封悦悦那小鬼头,以及一些垃圾谄媚的货色,谁又会联系他?
不看热辣舞蹈也不参与律动,只是兀自开始闷酒。一杯接一杯,酒劲辛辣绵长,但他没什么感觉。
再酸再辣也比不过女人一颗捂不热的心来的刺骨。
以及无人知晓的是,他今天其实是有精心打扮一番的。从未为一个女人如此大费周章,该说她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还是得寸进尺不知好歹呢?贺驰亦不知道,他只知道这是该他的。
细看他的衣服衬衫,还有那条微微紧身显身板的料子,七分裤露出嶙峋漂亮的脚踝,令人血脉喷张。
他几乎所有勾引人的小把戏小心机都用在姐姐身上了,奈何——
女人甩开他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甚至还冲他吼叫。骆征应该又是用了什么小把戏吧,骗的她团团转。
其实都是惯用的伎俩了,从小到大,阿征从来不缺撒娇的手段。贺驰亦深以为然,但他好心同她讲理,都已经说的那样清楚了却依然抵不过女人关切的心意。
她心里到底还是放不下骆征,嘴上说着已经看淡了放开了,可只要阿征一有事儿她立马比谁都着急。
那现在呢?此时此刻呆在骆征身边的她,看出来骆征的小把戏了吗?她会心软吗?
贺驰亦嘲弄极了。
正喝着闷酒呢,突然——
“挖槽贺二!”不知道哪个嗓门大的,突然鬼吼一声,惊得隔壁桌的美女杯中的酒都颤了三颤。
这几个刚进来,前脚刚站稳,冷不防看见贺驰亦这尊大佛,都纷纷凑过来寒暄。
好长时间没见了,贺二还是那个贺二,生的人模狗样,不敢近身多言。
“什么风把贺少吹来了,我今儿高低得去买彩票。”
“你都富得流油了,还信那狗屁六合/彩呢。”有人吹嘘。
“诶——”那人一挥手,活像个神棍,“这你就不懂了,当初我爸就是六合/彩发家的。”
“....好小子。”
“太难得了啊。”绿毛也在,他感慨万千,“上回人这么多还是在雪夜。”
“我记得那会儿骆二还没结婚呢吧?醉的一塌糊涂,后来又追过来一个大美人。拉着他跑了。”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有人当场叫他住嘴。
“有啥不能提的啊。”
“上回你提,骆二差点没摔杯!”
“我就提,怎么事儿,他今儿又不在,对了那女人,据说还出现在婚礼现场了!”
“卧槽真假啊,牛逼啊。”
...
八卦声此起彼伏。
贺驰亦没做声,视线一直在绿毛的手腕。看了一会后,他突然起身,在一众抬头仰视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