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面。
“你去把自己弄干净,若是有干净的衣物也换上。”米亚吩咐了他一句之后,就关上了车门,开始对这孕妇施救。
等到徐鲁子从自己的那架车中找出了干净衣服换上回到了米亚的车架前的时候,婉儿的身上已经扎满了针,呼吸微弱的几乎都看不到胸口起伏。他从车窗的缝隙望进去只觉得浑身冰凉,半点儿感受不到车厢里面点着的那只炭盆的温度。
只是他此时也不敢做声,只因那刚刚扎醒了他的女童正在他妻子的身上继续扎针,然后将一双小手放在炭盆上方暖了暖,慢慢的在那鼓胀的肚子上面按动了起来。
不多时,他看到妻子睁开了眼睛,“我的孩子——”卢婉儿痛呼一声,就要低头去看自己的肚子,可是她一挣扎,却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
她眼神惊恐,“我这是怎么了?”
这是在哪里,她的夫君又去哪了?
“你丈夫就在车外守着,我正在帮你把胎儿引出来。”米亚头都没有抬的说,只专注在手下的动作,“待会儿我拿掉封住你穴道的针,你就赶紧用力,把胎儿往外推。”
七活八不活这句话固然不能完全作准,可放在眼前的情况却是准的要命,那胎儿早就没有了胎心,显然是活不了了的。但这女子一脸痛苦,要是知道真相怕不是万念俱灰?
“婉儿,婉儿,我就在外面,你且听这位小神医的话——”徐鲁子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扒着车厢冲着里面喊。
让卢婉儿安心了不少。不管怎么样,丈夫还在她的身边!
当是时,米亚拔掉了她身上的银针,卢婉儿咬着牙用力的往外推腹中的胎儿,“啊——”她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只觉得好疼好疼,比刚刚她从车厢里面掉出来的时候还要痛。
但为了腹中孩儿,她还是拼尽了全力的想要把孩子生出来。
可胎儿终于被推出来之后,她却并没有听到婴儿的叫声。
“我的孩子......”她看了一眼那个满身血污的青黑色婴儿,赫然发现他竟然是没有呼吸的!
“你好好修养身体,过个几载自会再有孩子的。”米亚见卢婉儿一脸呆滞迷茫的样子,叹了口气,安慰她道。
她之前摸到这女人的手腕的时候,就从她的脉象中察觉出来了胎儿已经没有了心跳,此时见那胎儿通身青黑,便知晓那胎儿不是今日才死亡的,而是早已胎死腹中多时了。
“你进去给她穿好衣服吧。”点了一根助眠的香,看着卢婉儿神色渐渐恍惚起来,米亚跳下了车,不动声色的对徐鲁子说。
她只是尽了一个大夫的本分,救助了一个孕妇而已,但愿不要给自己招来什么麻烦。
徐鲁子此时已经在外面焦虑的开始薅头发,听米亚这么说,立刻拎着包裹窜进了车厢,给卢婉儿套上了衣裳。
孩子没有了只能说是这孩子跟他们夫妻两个没缘分,但是老婆没了那就真的是完蛋了,这种事情他心里面还是有数的。
等到他给卢婉儿换好了衣服,看着妻子沉沉昏睡过去之后,才跳下了车子,对着米亚拱了拱手道,“多谢恩人救我妻子,大恩大德无以为报——”说到此处,他面露迟疑,竟是不知道该怎么报答眼前这年纪小小的神医了。
他并非那等毫无见识的乡野粗夫,自是能够看出来这小神医所乘坐的车子虽然外观朴素,装饰也很简单,可是能够用得起银霜炭跟那贵重的香料的人,他又有什么能够报答人家的呢?
况且这女童虽然年纪小小,可是一举一动莫不带着大家风范,肯定不会是普通人......
米亚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这人不是那等没有脑子只知道莽的人,只是挥了挥手,“不必,我只是尽了一个医者的本分而已,何谈报答不报答的?”
行医救人,只要不是那等奸邪之徒,她向来是不吝啬于伸出救助之手的。
“你还是早点儿修好车子,带着你妻子尽快的去城里面调养一番为好。”也是这男人没有跟她大吼大叫保小的,米亚多跟他说了几句,“她身体不好,胎儿早已死去多时,并非今日小产而亡。你去找大夫的时候要说明此事,以免有所疏漏,误了大事。”
胎死腹中这种事情可是太常见了,这妇人的身体显然问题不小,还是要小心为上。
“.......是。”徐鲁子本不是别人说什么就唯唯诺诺的人,可偏偏此时却对米亚言听计从。
只因他本就是带着腹痛的妻子来洛阳求医的,倒也对现在的情况心中有数,不会做出什么迁怒的事情。不过终究还是没有保住那个孩子.......想到此处,徐鲁子心中大恸。可偏偏妻子躺在那里人事不知,他也只能忍着这无人诉说的痛苦去修理车架,好早日离开这里去到洛阳,让卢婉儿好好的修养。
他们夫妻着急赶路就是为了去寻那洛阳的名医,谁能想到不但孩子没有保住,就连妻子也险些去了呢?
徐鲁子在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