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湛……”
雪地里,夜摇光伸手圈住温亭湛的腰身,靠在他的怀里,她心中感触颇多,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只是觉得很满足很满足。
温亭湛填满了她的心,甚至她的灵魂。
对于岳书意他们的裁决,是在夜摇光和温亭湛从江浙绕了一圈打算回苏州的路上就传来。虽然陛下已经封印,但这件事影响还是有点恶劣,亲爹杀了亲子,若是不早些判罪,只会引来议论纷纷。
宁绪洲作恶多端,罪证确凿,兴华帝很是恼火,斥责承郡王教子无方,疏于管教,又为了保全脸面杀人性命,私心过重。陛下到底没有将他问斩,剥夺了承郡王府的爵位,将承郡王收押天牢五年,承郡王已经年近七旬,这五年下来也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被释放。
这个判决,倒是没有多少人不服气,也没有觉得陛下徇私偏袒,就连御史都纷纷认可。至于宁府,宁绪洲两个儿子都在国子监,被勒令退学,宁绪洲这一脉三代不得入朝为官,其他宁家的人没有任何牵连。
岳书意知法犯法,兴华帝在大殿斥他有负圣恩,罢了他的官位,将他幽禁岳府。至于夏挽,兴华帝也许是气都已经出够了,念在她不能自主,受人摆布指使,倒没有给她牢狱之灾,而是杖责三十,既然她是岳书意的妻侄,就一并幽禁岳府。
“这对于夏挽而言未必不是因祸得福。”从此就摆脱了青楼,夜摇光轻叹。
“是承郡王求的情。”这事儿全程萧士睿都在场,自然是将所有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了温亭湛,到底是发妻的哥哥,在陛下的心里分量不同。
“承郡王是个守诺之人。”难怪夏挽可以这么轻判,忽而夜摇光歪着头,“你呢?”
温亭湛这又立了功,可以说这个案子根本就是温亭湛制造,在外人看来就是他破的案。兴华帝怎么着也得要有所表示才是。
“我已经上奏陛下,拨些粮款发放两江。”温亭湛正好有由头开这个口。
总不能让两江商户承担了一切,也不能让灾民只知道感谢他,感谢这些地方官员。但实在是今年雪灾的波及的并不只有两江,且相较而言两江虽然雪灾大,可损伤少,两江都没有开口请求陛下拨款赈灾,其他地方就更加不敢开这个口,那是往陛下的枪口上装。
但是温亭湛哪里能够让这些平日里不思为百姓筹谋,就知道鱼肉百姓的人这个时候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却来蹭他的好处?他的确可怜那些冻死的百姓,但毒瘤若是不遏制,日后会牵连的无辜弱小又岂是这次这么轻省?而且伤亡到一定程度,朝廷也会主动管理。
这下温亭湛就将自己协查之功化作了求拨款赈灾惠及于民,其他人也想要,行啊,先去立个功再说。
“物尽其用嘛,我懂!”夜摇光都不知道要怎么说好了。
温亭湛这一举动,真的是一箭数雕。两江的灾情他们应付的过来,可正如温亭湛所想,不能让他们自感谢温亭湛,感谢他们的父母官,必须还要感念兴华帝,兴华帝不给点实际行动,这种时候他们再怎么说皇恩浩荡,百姓眼里也只看得到真正为他们遮风挡雨的人。
可明明可以解决的灾情,朝廷哪里需要拨款?温亭湛这下给了兴华帝一个理由,同时等到这些东西都送到百姓手上的时候,也为兴华帝赢来了英名。再则朝廷不论拨款多少,在这些竭尽全力的商户眼里,都会觉得并非他们孤军奋战,朝廷和他们是一起在付出,会更加激励支援的商户,也更加会调动赈灾出力之人的积极性。
如此一来,就是上下一心,众志成城。
这样的同甘共苦,未来至少十年两江的百姓念及此,都会心怀感动,自然这十年两江会因为他们的安宁卖力,发展到一个高度。同样也会对其他地方影响深重,至于能够达到多少效果,夜摇光就不敢妄自断言。
“赢,从来不是个人,每个人都得到了好处,才是最大的赢面。”这一直是温亭湛的观念,只有所有人都心里舒坦,才能够真正的和平。
“理是这个理,但真正能够做到的有几人?”夜摇光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撇开能力不说,并没有多少人这么大公无私,心胸开阔。
活了两辈子,夜摇光见过了无数的人,但能够把任何事都做得这么尽善尽美的人。
只有一个温亭湛。
“阿湛,我突然……”夜摇光幽幽的喊了一声,他的目光移到她的身上,那双清湛的黑眸疑惑的望着她,她略带一点调皮的对着他眨了眨眼睛,“我突然有点想做皇后了。”
温亭湛先是一怔,旋即无奈而又宠溺的笑了:“你不是突然想做皇后,而是想我做皇帝。”
想他能够像做两江布政使一般,做了皇帝将天下治理得犹如两江这么美好。
“摇摇啊,疆土每扩一寸,治理起来的难度和耗费的心力便会成倍而增。”一个天下并不像两个省那么好打理和统一。
“只要那个人是你,我便觉得总有一天会实现。”这是温亭湛给她的信心,她觉得这世间没有任何事情能够难倒她的夫君。
“不管士睿了?”他要做皇帝,又将萧士睿置于何地?
“阿湛,我很了解士睿,他若知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