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卿手触着他的额,摸到一手滚烫,她眼凝着。
魏砚没再让她碰,臂抬了下,将她的腕抓在手里,沉声,“张禾在外面接应,我们先出去。”
沈瑜卿轻轻点头。
魏砚松开她,从怀里拿出一块牌子,上刻崖城二字,“这是通行的令牌。”
沈瑜卿接过,微怔了怔,“你怎么拿的?”这是关外,崖城内到处都是犬戎人,不像漠北是他管辖之地,他哪里会得这块通行令牌。
魏砚看着她,“你以为我怎么找到的这?”他薄唇抿了抿,“我醒来就听说你独自出了科洛里,便立即带人去寻,又动用几处暗庄,费一番周折才找到这。”
沈瑜卿一怔,记起他进来时是遮着面具的。
她这才仔细看他,玄黑大氅罩身,里面是绛紫圆领长袍,右臂有外氅罩着也不易让人看出异样。脚下不是惯穿的革靴,换了一双云纹锦靴,腰坠玉佩,一副贵胄王孙模样。是了,他本就是上京的天之骄子。
魏砚脸上没了笑,盯着她,眼底幽沉,“漠北不是上京,危机四伏,不管为了谁都不要拿自己去涉险。”
他喉咙滚了下,“就算我死了,你也别管我,无论如何都要确保自己的安全。”
沈瑜卿眼眸微动,他这番话意味太多,方才的气反而没了。眼转向别处,唇抿着,没说一句话。
两人静了一瞬,魏砚到案上拿起白日她换下的胡衣,“你那身换了。”
胡裙短薄,她穿在身上露出雪白的肩,不过他掌宽的腰腹,纤细的腿,白得像光下的玉。
魏砚不禁多看了几眼,嘴边又浮了笑,沈瑜卿注意到他目光,唇咬了下背过身。
背后一臂伸过来,手里拿着她的胡衣,他低笑,“躲什么,又不是没看过。”
沈瑜卿拿过衣裳,手攥得紧,背对着他穿。
门外忽一声响动,魏砚目光一凛,单手勾住沈瑜卿的腰将她往榻里带。
沈瑜卿一惊,腰背靠在软榻上,身前是他,贴得紧,鼻尖触到一起。
魏砚拽过榻里的被子盖住她,遮得严严实实,“外面有人。”
沈瑜卿眼看向外,小窗停着一道黑影。
“出声。”魏砚手抱她的腰,身低靠着她。
沈瑜卿蹙眉,“什么?”
魏砚笑,“不知道这时候该做什么?”
沈瑜卿看清他眼里的坏,明白了,张张唇,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魏砚掌用力,沈瑜卿一痛,闷哼了声,手揪着她的衣襟。
“继续。”魏砚开口。
沈瑜卿看他一眼,咬住下唇偏了偏头,好一会儿低低出了声,跟猫叫似的。
那道影晃动片刻,才没了人。
魏砚侧眼看过去,听人走远,站起身。
沈瑜卿也跟着坐起来,胡衣穿到一半,她系着扣,眼眸低垂着,没看他。
穿完胡衣换了革靴,她穿好,静静坐着。
叩门声倏地响起,沈瑜卿抬眼。
魏砚遮了面具,冷声,“谁?”
“老弟啊,是我,我看那小丫头忒不禁折腾,怕你不尽兴又让人给你选了一个。”
门闸晃动,魏砚将沈瑜卿推到里,给她盖了云被。自己松下领口,一身的浪荡不羁。脸上挂起痞笑,摇摇晃晃去开门。
“行了,别拍了!”魏砚敞开门,眼扫了圈,目光漫不经心地盯在仆从带来的胡姬身上。
陆华看他这副模样,开怀道:“听说那小丫头娇小,怕老弟不尽兴,就给你又送了一个。”
陆华使了眼色,那仆从推着胡姬进门,魏砚一把搂到怀里,手勾着她的腰。
“不知老弟可否满意?”陆华问。
魏砚笑,“兄长眼光我还有何不满?”
这番两全其美之事陆华自是愿做,仆从说那小美人姿色过人,漠北罕见,陆华眼不住往屋里瞄,魏砚目光冷了。
陆华眼里垂涎,“老弟若是喜欢明日也别急着带走,给大哥尝尝。”
魏砚回了句。
门关了,魏砚看过门外两道影,手在胡姬腰上抓了把。那胡姬立即如水蛇般缠上,主动叫出声,又软又娇。
那两人走了,魏砚一掌劈向胡女后颈。胡女眼一黑,身子瘫倒地上。
屋内没屏风遮挡,他一番动作沈瑜卿都看清了。
四目对上,沈瑜卿攥了攥被角,冷淡地移开眼。
魏砚拍拍手,几步过去还有心思逗她,“看看人家叫的,这才能勾得着人。”
方才心里的异样没了,沈瑜卿强忍着喉咙堵塞,冷着脸道:“你喜欢那样的找她便是,何必来找我。”
魏砚笑意敛下,站到榻边,眼盯着她,指腹摸上她眼尾的红,“又哭了?”
“别碰我。”沈瑜卿从榻上下来打开他的手,寒着声,“刚碰完别的女人又来碰我,脏死了。”
魏砚唇角慢慢勾起,看她向外走的背影,倏地两步过去环住她的腰,唇贴在那片柔软上。
沈瑜卿没想到他二话不说又亲她,看清他眼底的笑,心里像赌着口气。
他只碰了碰,放开她,呼着热气,“这张嘴只亲过你,不脏。”
沈瑜卿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