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跟在她身后的男人出来,心思立刻歇了下去,竟都不敢往那头看。
沈瑜卿从荷包里拿出一片金叶子,“这叶子当做谢礼,多谢昨夜收留。”
刘石看她穿着不俗,心知必然非富即贵,要假意推脱两句,又见她口中的兄长跟来,“走了。”
说完,那男人抓着面前的姑娘就离了院。
不知为何,刘石对上那双眼就莫名的恐惧,腿软得直打哆嗦。
在镇里两人没骑马,出了院魏砚还抓着她的手,沈瑜卿挣脱不了,随他去了。
镇子小又偏僻,街市上没甚有趣的玩意。
两人并肩走沈瑜卿遮着兜帽,帽沿高,遮住她眼底的神色。
有人急奔过来,眼看就要朝她撞过去,忽臂上一沉,魏砚将她拉到里侧,环抱住她的腰,是看护的姿势。
沈瑜卿贴靠在他胸口,推了推他,“我自己能走。”
“在漠北不用那么扭捏,没人会在意这个。”他手臂扣得更紧了。
沈瑜卿说:“我又不是怕别人在意。”
魏砚听清了,眼沉了下,“这里没人认识我们,上京的那个书呆子也看不见。”
沈瑜卿一怔,心里过了一遍才明白他什么意思,总觉得这句话怪怪的,她咬了咬唇,不再说话了。
出了村镇,魏砚拍拍马背让她上去。
沈瑜卿刚要踩上马蹬,忽听一道人声喊,“小乙!”
这声音听着莫名熟悉,她停下动作朝声源看过去。
男子殷红的披风外氅罩身,脚踏云顶金靴,腰配珠翠玉环,面容俊朗,笑时露出一口的白牙,眼细眉长,不由得一股英俊风流。
沈瑜卿心里细想,等酉晟走近又唤她一声小乙,沈瑜卿终于记起来了。
当年她随先生下江南用的是易容样貌,见过她本人的除了先生,就是意外之下撞见的秦七,秦酉晟了。
秦七欣喜,压根没看到她身边站着的男人,“小乙是我,秦老七啊!”
沈瑜卿讶异,“七哥怎么在这?”
秦七苦着脸,“说来话长,说来话长。”友人相见的喜悦后,秦七这才注意到她身侧抱刀而立的男人,胡服不整,一双眼黑亮有神,面如刀刻,明是好相貌,却生得过于锋利,看着绝非善相。
秦七悄悄拉沈瑜卿的袖,“小乙,你这是叫土匪绑架了?你别怕,七哥身后跟着镖队,必能护你周全。”
他一席话听得沈瑜卿发笑,“没有的事,他是我…”沈瑜卿眼看向魏砚,又转回来,道:“我救过他,到漠北有些事,看他武艺不凡才留在身边护送。”
“当真?”
沈瑜卿点头,“七哥还不相信我的本事?谁能奈何得了我。”
这秦七自是信的。
“小乙,我请了镖队,你要去哪我护送你去,必然要比他妥帖。”秦七道。
沈瑜卿说:“我只到上郡,不远了,七哥不必为我费心。”
“上郡?”秦七惊了一声,“正巧我也要到那,你跟着我也安全。”
他自作主张地将沈瑜卿拉到背后,对魏砚拱手做了礼,“我是小乙兄长,小乙要到上郡正巧我也能护她。兄台一路相送我代小乙谢过了,这是小小心意请兄台收下。”
秦七从阔袖里掏出一沉甸甸的荷包递过去。
方才他们的话魏砚都听清楚。
他抱着臂,眼黑沉沉的,看向沈瑜卿。
碍于秦七在,她站在那人身侧,抿着唇,面色冷淡,似乎与他确实没什么关系。
秦七见他不说话,便又往前递了递,“我是小乙七哥,兄台不必与我客气。”
魏砚这才正眼朝他看去,生的书生白面相,看着就不禁打。
“不走了?”魏砚再次无视秦七。
秦七忍不住眉抽动两下,想这人怎如此嚣张无礼。
沈瑜卿推回秦七的荷包,“七哥,他是也要去上郡的,正与我同路,就不随七哥走了。”
秦七一把拉住沈瑜卿的手,坚持,“你一个姑娘家我不放心,他那副面相哪里像好人,听七哥的话跟七哥走。”
魏砚眉沉下来,不耐烦再待下去,过去半抱住沈瑜卿,“上马。”
“不能上!”秦七拦道。
魏砚倏地抽出刀。
“小乙,他必然不是什么好人!”秦七挥手招呼远处镖队,很快四周围了一圈人。
沈瑜卿眉心突突跳,她过去压住魏砚的刀,仰起脸正对着他,唇缓缓启开,低下音吐出两个字,“图纸。”
魏砚眼一眯,心里了然,不禁扯下嘴角。
都是他欠她的。
“铿”一声,刀又送回了刀鞘。
沈瑜卿转身,“七哥要去上郡做什么?”
提起此事秦七就满脸不愿,“无他,接个未过门的妻子罢了。”
纵使习惯秦七的随性,还是不免被他这番话惊了惊。
既然是去接妻子的,想必也没多少时候注意她。
“既然如此,我便听七哥的吧。”
秦七来时乘的马车,只一辆,他将行乙当成自己亲妹子,知她小姑娘娇,让她坐了马车。
沈瑜卿推辞不过,就上了去。
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