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男人龇牙咧嘴。
魏砚动作终于停下了,喘着气抱她,黑着脸低骂了句,“你可真狠。”
沈瑜卿知怎么对付他,“你认输了?”
“什么?”魏砚手不禁又揉了几下。
沈瑜卿眼里似是得意,“我们的赌局。”
他跟她回上京,便是他输了。
魏砚手下的动作停住,眼清醒几分,笑意淡了下去,情欲不见分毫,仿佛刚才像野兽一样发情的人不是他。
“我若不在乎输赢?”他问。
沈瑜卿已取出了银针,“你不会。”
她笃定,“淮安王的承诺终归是有几分可信。”
魏砚眼里情绪不明。
她猜错了,他不是什么好人,真想要她也不会兜那么大圈子。只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以前他从没想过。
他还从没对哪个女人有这么强烈的念头。
虽不该,可却又克制不住。
“我真伤得很重,过来给我看看。”
说来说去,又转到最开始的话上。
他还勾着她的腰。
“你先放开。”沈瑜卿眼底都是凉的。
魏砚眼粘在她身上,“别急着跑。”
“嗯。”沈瑜卿敷衍。
魏砚又抱了会儿,才恋恋不舍地松手,最后又在上面揉了把。
沈瑜卿脸被他气得通红。
外面偶有巡视的兵卒走过,脚步整齐,警醒有力。
毡帐里气氛一时冷下来,魏砚解了革带,除掉外衣,露出半边臂膀。
他肌肉紧实,不是像上京世家子的白,更偏向于长期暴晒在烈日下的古铜色。
见到那伤,沈瑜卿心里有了数。
“伤成这样还有心思发情。”沈瑜卿报复性地拿银针在上面戳。
魏砚不在乎那点疼,任她撒气。
“还能用吗?”魏砚戏谑道。
沈瑜卿一本正经,“没救了,以后王爷只能用另一条胳膊了。”
魏砚无所谓。
她看他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就知道他不在乎。
绿荷在毡帐内守着,等小姐回来已是二更天了。
重新梳洗后沈瑜卿躺到榻里很快入了梦。
…
阳关急报,厉粟带人合邻洲兵马端了阳关犬戎人的老窝。
里面开出了数车地涅。原有的工具都在,地下路图也在,厉粟命人整理好,快马加鞭送到观洲。
交代魏砚手上已是两日后。
魏砚展着那张军报,看完折好放到案上。
“王爷,阳关百姓已安排到邻州,阳关一窝的犬戎人也都抓到了下狱,等您回去审问。”张禾禀道。
魏砚眼底发沉,并没多少喜色。
太顺利了,从发现地涅到抓捕关押,没有半点坎坷波折。
魏砚指腹点下案,“传令下去,厉粟留在阳关原地待命,整兵即刻启程。”
“王爷是要亲自去?”张禾讶然。
“不错,”魏砚沉眉,“阳关必定还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地涅只是幌子。”
张禾敏锐地意识到,立刻抱拳,“属下得令。”
整兵离开得突然,沈瑜卿正在毡帐里梳发,绿荷从外面进来,神色急切,“小姐,王爷要动身离开观洲了。”
“嗯?”沈瑜卿诧异了下,“他是要回上郡?”
绿荷摇头,“看样子不是,王爷没明说,也没遣人来通知咱们。”
“那他是要去哪?”沈瑜卿眼动了动,将手中梳子搁置到妆镜前,“不梳了,随我出去看看。”
毡帐外一队甲卒整齐而列,腰配长刀,胡服凛凛,是来时的那一队人。
片刻后一匹快马赶至,坐在马上的男人要更为高大挺拔,眉眼凌厉,犹如出鞘见血的刀,不受束缚。
魏砚马没近前就看到了出了毡帐的沈瑜卿。
她换了往日的靛青外氅,是如雪的白,刚从毡帐里出来,倒衬得她肌肤淡粉,耳铛是玉兔状,反而显得娇俏。
他不禁凝神多看了两眼才打马过去。
“我要离开观洲两日,你在这里等我。”他说。
沈瑜卿仰着脸,眼直对着日头,眼睫忍不住往下垂,“谁要等你,我自己也能回上京。”
魏砚早知她会还口,嘴角笑意深了,“犬戎人正在找你,上郡远,回去要走上几日,路途艰险。观洲我已部署妥当,留在这里安全。”
他难得耐心。
沈瑜卿没再争辩了。
“有什么需要典客都会处理好,我叫张禾留在这,你若有事也可以吩咐他去做。”
沈瑜卿咬住下唇,想当夜浪荡放肆的人是他,现在细心叮嘱的人又是他,好坏话都让他说尽了。
“我自然是知道的。”她哼着声,显然还在生气。
魏砚清楚她脾气大,都是叫人娇惯出来,不使点手段真还对付不了,想到他耍的那些手段,忍不住又笑了。
离启程时间还有一会儿。
魏砚翻身下马,几步到了沈瑜卿面前。
他肩的伤没好利索,但也没那么疼。当着一堆人的面他没做什么,只是盯着她,像是把她刻在眼里。
好一会儿他才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