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景宴极少回公司,就算回,有时候也会可以避开人群,十分低调。但她总是愿意等的,愿意等一个偶然和碰巧。
做粉丝天天追着他,那也不可能,也不对;跑到景宴工作室去找他,也会给他给自己添麻烦。
她根本没办法见到他。
施想想坐在光滑的地板上,一手压着腿,一手拿着手机看视频,嘴里还哼着那首《想》。明亮的灯光倒映着她纤细的影子,她的轮廓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漂亮。
这也不是第一天,也不会是最后一天。她自小学的是芭蕾,跟女团舞是有区别的,成为练习生以后,她付出的是十倍甚至百倍的努力,看起来那是这般的优秀。她的舞蹈也是从初选一步步被人批评指教到今日的。
当然,自景宴回来后,这份时间里,还隐藏着一种甜蜜的等待。她希望那一夜的琴声能再次出现。
压得差不多了后,施想想开始起身,放好手机。四面的镜子把她照得轻轻亮亮,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袭白裙似雪,她的黑长直如云如瀑,浓密而乌黑,落在孱弱的肩上。樱色红唇微微颤动,那一双眼比玫瑰还要勾人。
“真漂亮。”施想想自夸道,自言自语完,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笑这么臭屁的自己。
然后,她向着镜子凹了几个姿势,嘴里赞叹着:“身材也很好啊。”她继续欣赏着自己,她捏了捏自己的吊带,挺了一下身子,有些不甘道,“谁说我瘦说我没胸的?”
“还行?这叫还行吗?这简直是超级无敌大美女好吗?看看这皮肤,这长腿,也不知道景宴什么眼光。”施想想想起景宴的评价,不禁撅了嘴,撩了一下自己的裙摆,露出细长的腿。
叹了口气,心里一万遍埋怨景宴没眼光,嘴里又再次哼起歌儿,对着镜子旋转身子,打算在离开前再把舞蹈过一遍。
她的声音很甜,像是糖果一般充满香气,可又不甜腻。尤其这是景宴的歌,边唱边想着,那甜蜜便从心里冒出来,滋生在眼睛里,笑容里,每一处的动作里。
一个轻柔的转身,她纤长的手臂转着优美的弧度,裙摆微微飞扬,然后,僵硬,凝结,她的眼闪过讶然。
门边立着一个熟悉的身影,像是静静站了许久。他的目光像是一道影子,轻轻地落在她身上,却悄无声息,毫无痕迹。
她的心咯噔一声,像是从高空坠落,落地砰的一声巨响,震彻山谷。心心念念的那一个人忽然出现了,就在这一回头之间,偷偷的等待居然等成了真。
施想想反倒有些愣住了。
景宴什么也没有就走了。施想想当然追了上去。他今天一身常服,很简单白外套黑裤子,像十八岁寡言少语的少年,有冰冷的骄傲,走路的时候,清瘦的身子挺得很直,白色运动鞋踏在地上,像是生了风。
施想想抿着唇,眼眸含笑地跟在他身后,脸上像是抹了淡淡的胭脂。她双手绞着自己的黑色包包带子,想着怎么开口。
景宴从公司后门绕了出去,公司后门跟一个公园很近,那个公园有一片海滩,深夜,海滩上的人稀稀拉拉,这一边只有景宴走向海边的背影。
施想想快走两步,距离他两步的样子,她探脸,笑道:“你刚才在看我吗?”
“没有。”他否认。
信你个鬼,施想想心里道,她挑眉,又上前一步,说:“我唱得怎么样?跳得呢?”
“跑调,掉拍。”说完以后,景宴忍不住一瞥,便见施想想已经挪到了他的左肩膀边上,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
暴露了……
“还说没看?”她乐出花来了。
景宴:“……”
他选择不再说话,默默远离她,一个人继续沿着海滩走着。可是,他走多远,她便走多远。
“景宴,我能不能问你,还行是什么意思?”
“是一般?还是根本不行?”
景宴脚步顿住,他回头,清冷的风拂过他同样清冷的脸,他说:“施想想,离我远点。”
这句话他应该对无数的追求者说过,而那些追求者,也一定一次又一次地败下阵来。但她无所谓的,她本来就知道,接近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以退为进才是策略,死缠烂打要不得。
她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说:“好啊,但你先要告诉我,为什么那天你会在我们化妆室?你怎么会拿着我的演出服?”
景宴知道施想想肯定要问的,其实那天的确碰巧,他偶尔听到两个女生的谈话,知道她们把施想想演出服藏在垃圾桶里了。只是当他走出来时,那两个女生已经消失在走廊里了。
他知道她肯定找不到垃圾桶里的演出服。
别人也不行。
只有他能帮她。
“碰巧。”景宴没有解释,只是莫名的忍不住提醒道,“小心你的队友。”
景宴的言外之意,施想想怎么会不理解?只是没有认证之前,不想恶意揣测,这下,不禁有些不寒而栗。
说完,景宴又解释道:“我不是帮你。我只是讨厌这种做派。”任何使手段的人,无论是大是小,都很恶心。他无条件信封善良与公平,眼里容不下一点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