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德琳,快一些,我们约好了医生,要迟了。”
我站在她门口催促,今天又是定期治疗的日子。
门内无人回应。
为了爱德琳的安全,我推门而入,但看见她只是坐在镜子前面发呆。
她没有戴假发。
我这才想起来,长期的化疗让她那一头美丽金发脱落在疾病的威胁下。
“爱德琳?”
她没有回应我,只是拿起桌上的一只金黄色的彩笔给镜子里的自己画上头发,她画得很仔细,最后还画了一个歪歪扭扭的粉红色发卡。
我忽然有些不想催促她。
“你会一直陪着我吗?”她突然问我。
我很想说不会,因为我做梦都想离她远远的,去追逐我自己的自由和人生。
“我不知道。”我说。
她戴好假发,语气平静:“我知道你们都在骗我,我的病可能治不好,不然祖父也不可能答应我复制出你。”
我顿时觉得心中五味杂陈,生死大事从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嘴里说出并不是一件令人舒服的事。
我不知道她得的什么病,但很严重,每天晚上她都会疼得全身发抖,一旦病危她就得去做基因治疗,能不在活下来就看治疗能不能成功。
想到这里,我仔细的替爱德琳戴好假发,笑道:“比起以后的事,现在你更需要一个发卡,粉红色的。”
爱德琳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像是对着镜中的我微笑。
五
也许是出于对爱丽丝的愧疚,也或许知道她可能活不久,亦或者真的有日久生情的说法,我慢慢开始接受她。
我们一起做饭,我掌勺,她打下手,她高兴的时候会下意识喊我爸爸,对我笑得次数也越来越多。
“你跟我爸爸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