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浴桶边缘,左眼下的那颗朱砂红的泪珠显得格外的萧瑟。‘
他没有回她的话。
但曲奇知道,他还是想活下去的,只是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没什么不好意思开口的,想要活下来的人都是值得肯定的。”曲奇道。
她是真的一点也没有看不起付维南的意思,
谁人不贪生怕死,即使是她自己,哪怕有一线生机,她可能都会踩着别人的尸体踏过去。
贪生怕死的人才有动力,才有危机意识。
“给我下毒药的是我父亲。”他忽然道。
像是卸下了所有歇斯底里的面具,变得棱角光滑起来。
他似乎没有想让曲奇说点什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我从小就当他是英雄榜样,做梦都想成为他那么厉害的一个人,他教我做人,教我体术,我把他当做整个人生奋斗的目标,可到头来我才知道,他只是为了他自己。”
曲奇发怔的听着。
她忽然想到,在每一个孩子心中,父母真的就是他们的天,他们的地。
他们有可能一辈子都活在父母的关怀下,也有可能一辈子都生活在父母的阴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