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霸在城外待了几日,母亲唤人让他回宫,说李渊病得厉害。
既然是母亲派亲信来让他回宫,李玄霸相信李渊是真的病了。
他回到皇宫拜见探望李渊。李渊之前在寻找他,现在却不肯见他。
李玄霸就每日在宫殿门口晃悠,以表示自己真的很孝顺。
窦慧明来看了一次,叹了口气让李玄霸回他自己的宫殿去住,别把李渊气死,白白担了不孝之名。
窦慧明问道:“你和他说了什么?他居然会气病?”
李玄霸道:“没说什么,就说他没用,自己当不了皇帝还想抢二哥的皇帝,后世人都不会认可他。说不定会把他从帝庙中移出去。”
窦慧明嘴角微抽:“你真是能说……不过他也没必要因为一个假设生你的气。唉,他年纪大了,器量倒是小了。”
李玄霸在面子上过得去,窦慧明便不再要求他其他了。
窦慧明还叮嘱李玄霸,如果李渊气顺了要召见他,先等自己过去再去见李渊。
虽然李渊以前没打过李玄霸,但现在的李渊已经不是以前心疼孩子的郎君。窦慧明担心李玄霸这副身体,经不住李渊的责打。
李玄霸答应后,一边处理政事,一边继续监督建园子。
又等了一旬,在李玄霸抓了该抓的一半人进大牢后,这次涉案的勋贵世家终于相信李玄霸是真的不给他们面子,便一一服软了。
每个涉案的勋贵世家首先都推出了一个首恶。
李玄霸说了要“公正”,就算这些勋贵世家已经服软,直接参与此案的人仍旧需要获罪。
李玄霸以“二哥很仁慈,建国之初,不想大动干戈”为由,除了提供了兵器与和突厥联络的人处死,其余人都是举家流放,财产充公。
他早早就盯紧了这些人的产业,把账本都做好了,导致他们没办法将财产转移给宗族。
勋贵世家的宗族见到李玄霸带人抄家时,眼睛都气红了。
受牵连的人也给了“赎罪钱”。
李玄霸没有要金银财宝,而是盯紧了他们的地。勋贵世家占据的灌溉好地,被李玄霸拿了近五分之一充公。
这些地,李玄霸都用均田制与附近在河道旁建屋耕地的农人置换。
因为勋贵世家占据了几乎所有的灌溉好地,隋朝虽然用均田制给农人分了田,但这些田不好灌溉,难以耕种。
河道两旁枯水期裸露出来的地在平时有很好的灌溉条件,但夏秋洪水一来,这些农人的房屋和田地全部都会受灾。
再者他们的耕地挤压了河道,大量泥沙淤积在河道中,洪水一次比一次猛烈,河道也一次比一次狭窄。
朝廷想要修建水利疏通河道,可以修建工程的地方也被百姓全部占据。法不责众,很难将这些百姓全部迁徙。
就算朝廷不在乎百姓的死活,强制百姓迁徙。百姓没了活路,可能会上山当贼寇,也可能卖身给勋
贵世家当佃农,不仅影响了治安,也减少了税收。
一个正常的朝廷是很不希望百姓暴|动的。
李玄霸现在用灌溉条件上等的田地和河道两旁的百姓换地,哪怕他用一换二换三,百姓们都挤破头了愿意换地。
李玄霸手头的地才出了三分之二,他想疏通河道所需要的地就已经全部到手。
“整个关中平原的好地估计都在勋贵世家手中了。”房乔叹道,“怪不得关中平原养不活大隋西京。那群人真不是东西。”
李玄霸用胳膊肘撞了一下京兆杜氏的杜如晦:“玄龄骂你呢。”
杜如晦翻白眼道:“要不要查查我家的地?我看他是在骂你,你这个晋王殿下难道不是京中最大的勋贵?”
李玄霸道:“那我们还是等二哥回来,把二哥骂一顿吧。他这个皇帝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地主。”
李玄霸习惯性地和杜如晦、房乔瞎逼逼,旁边青云直上入主中书省的魏徵把毛笔“啪”的一声拍在桌上:“你们究竟还干不干活了?谁说的这些文书今日必须发出去?!”
房乔兜着手道:“就算再忙,说句话的时间还是有。”
杜如晦点头:“你何必这么暴躁?难道在主公面前也这样?你这是不敬啊。”
李玄霸道:“朝廷是排资论辈的地方,你这个新来的少说几句,不尊重前辈和上峰。”
魏徵:“……”虽然李三郎是他的伯乐,但他有时候真想用剑鞘抽李三郎几下。
房乔、杜如晦、李玄霸三人你一言我一语“霸凌”魏徵,还把最繁琐的工作全推给魏徵,美其名曰培养朝堂后辈。
魏徵忙拉拢薛元敬和薛德音两兄弟,与这三人对抗。
可惜薛收刚回长安,就跟着李世民去草原了,不然他们就是四对三。
李靖回来参加李世民的继位典礼,顺便述职。
大唐文武不分家,朝堂太忙,李玄霸把李靖也拉了进来。
可惜长孙无忌连长安都没回,直接去草原寻找李世民了,不然他也是个好苦工。
李靖见职场险恶,吓得赶紧称病。
他打下了江南半壁江山,如此劳累,现在还不能病一病吗?
李玄霸准了李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