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霸很庆幸自己只是一个“太宗黑”。
一个正常将领正常打仗的时候,都不会吃这些苦。除了李世民之外的大唐将领打仗的时候,也很少吃这些苦。
但李世民总是在“力挽狂澜”时才被派出来,后勤充足的顺风局用不上这位大唐最强的军事将帅。所以他打仗时后勤供应艰难,友军也无法支援,才只能这么熬。
“美强惨”最苏不过。唐太宗如果不吃这些苦,只剩下“美强”没有“惨”,大概以后世的评价就不够“苏”了。
若自己能做到,简直是“太宗黑”的巅峰时刻,自己可太骄傲了。
李玄霸暗自想。
为了完成“太宗黑”的终极使命,自己要做的事还有很多。时间太过仓促,需要抓紧。
因为卫怀王李玄霸,隋大业十年,公元614年逝世,享年十六虚岁。
现在已经是大业九年,公元613年十一月了。
李玄霸不知道明年自己会不会病逝。毕竟病逝这种死法,在医疗资源极其匮乏的古代真的只能听天由命。
母亲病逝是感染疫病,不去涿郡就好了;自己病逝是先天体弱,这是出生就注定的病因,想抗争都无从下手。
只能听天由命了。
所以自己要趁着还活着的时候,多在“太宗黑”的事业上努力才行啊。
李玄霸胡思乱想一通,将“李世民河东之战”的细节仔细回忆了一遍,才继续在脑海里模拟这次的出使。
就算自己熬不过死劫,二哥也绝不会再几天几夜不吃饭不合眼的厮杀。
房乔、杜如晦、长孙无忌、魏徵、薛收都提前只认二哥为主,把父亲丢一边去了;娘亲还在河东之地经营了那么多“义庄”。
就是没有大唐支援,二哥也绝对不会再自己一边打仗一边愁全军上下吃什么。
哪来的傻逼君王让将领打仗还不提供粮草?二哥不是你儿子,早就哗变谋反了,父亲!
“阿嚏!”
李渊揉了揉鼻子,拿着诏书愁眉苦脸。
“郎君,陛下命你成为山西和河东慰抚使是好事,为何愁眉苦脸?”窦夫人疑惑道。
李渊叹气:“太子被斥责,与太子同守洛阳的我
却被拜为右骁卫将军,领山西和河东慰抚使、太原留守,我总怀疑陛下是在给我设下陷阱。”()
窦夫人想了想,道:陛下忌惮太子,不愿意给太子论功。但洛阳防守一战总要给人论功,陛下才将所有功劳都给了郎君,破格提拔郎君。始毕可汗继位后,对大隋逐渐傲慢。陛下命郎君担任慰抚使,应当是想让郎君防备始毕可汗,可能不是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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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道:“或许是吧。唉,不过我还是低调些为好。”
窦夫人道:“郎君只要深居简出,再多收受贿赂,换成鹰犬骏马送给陛下,陛下应当就不会忌惮郎君。”
李渊颔首:“为夫也是这么想。”
李渊又叹了口气,道:“我镇守一方,二郎也镇守一方,陛下应当不会让一家父子各自镇守一地。我是不是该让二郎主动上书辞去官职?”
窦夫人眼眸微微闪烁,道:“二郎刚立下大功。大隋如今能振奋人心的事很少,二郎此番大胜让陛下心中很是宽慰。现在提议提免了二郎的官,反而会让陛下难做。不如请求陛下命二郎乘胜剿灭吐谷浑残部,等尽了全功后,再将二郎三郎调到郎君身边为将。”
窦夫人笑道:“郎君身为慰抚大使,麾下当有虎贲郎将虎牙郎将效力。寻常勋贵人家中,父子兄弟也有许多同为将军和郎将者。”
李渊拍了一下脑袋,笑道:“夫人说得对。唉,我过于战战兢兢了。我这就上书。”
窦夫人待李渊离开后,叹了口气,赶紧悄悄写信,让人迅速送往张掖。
以二郎三郎的本事,河右之地可能已经快入囊中了,可不能被郎君耽误。
自己只能拖延,要如何破局,还得让二郎三郎自己想办法。
窦夫人又叹了口气,分外头疼。
李渊觐见杨广时,杨广果然如窦夫人所料,不仅没有夸赞李渊识相,反而很烦李渊给他找麻烦。
杨广私下对近臣道:“那李渊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凭借门荫和朕对他的信任才升任将军。只是在疲软的贼寇手中守下一座坚固的东都城,换谁都行。李二郎以八百骑破西海郡,才是大隋真正的将军。唉,可惜李渊是李二郎的父亲,朕不好越过李渊单独奖赏李二郎。”
裴世矩道:“唐国公担任太原留守,不过是继续守城而已。李二郎是陛下派往西域征伐和震慑有不臣之心的蛮夷的将领。大隋常有父兄在朝中为官,将领率兵出征的事。唐国公此举过于谨慎了。”
苏威皱眉:“陛下,不能将李二郎召回!中原民贼四起,杨玄感叛乱也还未平定。西域蛮夷无信,说不定会趁机生乱!”
宇文述虽是个擅长奉承的贪官,但也是知兵的老将。
他也赞同道:“陛下,吐谷浑残部是小事。始毕可汗对大隋逐渐傲慢,李二郎在河右之地,还能防备始毕可汗。陛下不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