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道:“本来就该如此。”
窦夫人道:“若皇后在你们面前说荥阳郑氏不好,你们可千万不能附和。”
李世民点头:“都记住了。”
窦夫人仍旧放心不下,又絮絮叨叨了一遍。
李世民虽然也困了,但也坚持听完,不断保证自己听进去了。
直到他实在撑不住,开始不断打哈欠,窦夫人才恋恋不舍地把孩子抱到床上。
窦夫人起身离开,为两个孩子准备行李,选好护身的忠仆。
第一日,杨广没有派人来催。窦夫人和两个孩子用完早膳后,才把李世民和李玄霸送入行宫中。
李世民和李玄霸一见到杨广就喊“表叔”,看得窦夫人眼角直抽筋。
特别是李玄霸那几乎和李世民一个模子印出来的撒娇表情,看得窦夫人脚指头都扣紧了。
没想到自家郎还有这本事。看来自己能再放心一些了。
窦夫人将两个孩子送进行宫后,立刻乘船回到荥阳,将此事告诉李渊。
她提防皇帝,甚至不敢提前派人去告诉李渊此事,担心皇帝会误解她对两个孩子伴驾的事不满意。
窦夫人道:“一郎和郎说,陛下说郎君你吝啬,每每获得好马都不肯送他。”
李渊失笑:“表弟坐拥天下,还惦记着我的好马?”
窦夫人已经知道不可能让李渊警惕皇帝,换了个方向道:“陛下让两个孩子叫他表叔,看来是把我们家当亲戚处。亲戚就要有来有回,怎么能因为亲戚富有就少了礼数?”
李渊沉思了一会儿,仍旧摇头:“陛下就是陛下,怎能将其当作普通亲戚?我若是向陛下进献珍宝,恐会被人说是谄媚贿赂,有损名声。”
窦夫人在心里叹了口气。
丈夫重名声是好事,但太重虚名就是负担了。
这一点,大郎也学了丈夫。
她想到一郎郎卖力讨好皇帝的模样。丈夫和大郎,还不如一郎郎两个孩子通透啊。
“但现在一郎和郎在陛下身边,郎君或许还是应该送些礼物给陛下。若郎君什么多不做,陛下恐会认为郎君不在乎一郎郎。”窦夫人又退了一步。
这次李渊被说服了:“这倒是,我得送些礼物,请求陛下多多照顾一郎和郎。唉,一郎郎才六岁,你怎么能让陛下把一郎郎留在身边,甚至还要南下?若是一郎郎水土不服怎么办?”
窦夫人低头道:“是我的错,不该把一郎和郎养得太讨人喜欢。”
李渊:“……”
他扑哧笑道:“好吧,确实是如此。是一郎和郎太讨人喜欢的错。”
李渊也知道,陛下的决定,自家夫人也不能阻止。只是他又不能抱怨陛下,只能抱怨夫人一句。
被窦夫人顶回来后,他也不生气,顺着这句话就过去了。
何况李渊也很自豪,自家一郎郎就是很讨人喜欢,没办法啊。
“有了此次伴驾的经历,肯定会有许多世家和勋贵子弟想要结识一郎和郎,或许该为他们提前准备小字。”李渊兴致勃勃,“夫人,你可有主意?”
窦夫人道:“郎君,这个先暂且放下。还有件事很重要,必须立刻解决。皇后听闻一郎郎的才名,有意让一郎郎同娶兰陵萧氏女。”
李渊一愣,然后皱眉:“她还嫌弃兰陵萧氏不够显赫吗?后族和勋贵联姻,这不是上赶着让陛下忌惮?”
李渊虽信任皇帝,但不蠢,忌讳还是懂的。
再者,郡姓和侨姓那些摩擦,李渊也了解。
萧皇后一听一郎郎压了荥阳郑氏一头,就立刻要与一郎郎结亲,明摆着就是想把一郎郎拉进郡姓和侨姓的争夺。
“她心大了。”李渊叹气,“希望不要连累太子。太子是很好的储君啊。”
窦夫人颔首,同样叹气。太子杨昭,真是贤明宽仁得不像杨家人。
李渊道:“一郎的婚事,定是要从虏姓里选。你问问你娘家有没有合适的女子,我也去问一问同僚。”
窦夫人道:“那郎呢?”
李渊沉默。
半晌,他叹气道:“待郎再年长些吧。明年,若他明年也没有再得重病,我再给他寻个品行良好的贤惠官宦女子。家世低些无所谓,得能照顾郎。”
窦夫人听着李渊话中一片拳拳爱子之心,神情不由变得温柔:“以郎的性格,过于贤惠他恐怕也是不喜欢的。郎体弱,娶的性子得爽利些,立得起来,护得住郎。”
李渊哭笑不得:“哪有妻子保护丈夫的?”
窦夫人娇嗔道:“怎么不行?”
李渊道:“是是是。”他不和妇道人家一般计较。
……
既然皇帝都说到他的骏马了,他就送两匹骏马并猎鹰给皇帝。
杨广接到李渊的礼物后,对李世民和李玄霸笑道:“你们的父亲终于肯拔一次毛了,真不容易。”
李玄霸看着李渊送的礼物,心里叹气。
怎么才送这么点?看来父亲还是没开窍。
真是不撞南墙不回头。难道父亲非得要撞十几年的墙,等到大业末年再讨好隋炀帝?
看来还是得自己和一哥努力。
因李世民和李玄霸不断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