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染上了臭乎乎的血迹。
身上干干净净，一直站在废墟外看着烛台切干活的红莲点了点头，没管那个被一层布裹着的断臂，而是看向了旁边的小纸人。
小纸人被血迹几乎染成红色，只有边角的一点白彰显着原来的颜色。
纸人的脑袋没了，切口都很整齐，一看就知道是被刀划的。
“让我想想，替身？”
“是。”烛台切毫不意外对方能猜到。
倒不如说，明明这么明显，为什么只有时/政的那些人“猜不到”。
“我当时先砍了她一条胳膊，然后才是砍头。但是她在胳膊被切下来后，瞬间就和纸人替换了位置。”
“你的其同伴去找逃掉的她报仇了？”
红莲扔给了烛台切一条新的手帕，后者接过，摘下手套，把手指擦了擦。
两个人的语气都很平淡，像是前两天一起坐在一起谈论“今天天气真好”。
“应该不是。”烛台切摇了摇头，把脏掉的手帕扔到了地上，红莲引来一簇火苗烧了个干净。
“比起报仇，他们更想要和自己的兄弟朋友们培养感情。”
“说来听听。”
红莲拿出去茶楼听评书的态度，一把火把散发着恶臭的断臂烧成灰烬，又掏出了一碟子瓜子和一壶水，还有两个茶杯。
“……”无语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烛台切内心毫无波澜的讲述着这个“老家”的故事，还能婉拒红莲推过来的茶水。
“召唤我出来的审神者是个很端庄的姬君。她对自己的要求很‘严格’，对我们也一样。
她不允许付丧神之间有交流，也不允许同她说任务以外的话。
哪怕是同一刀派的，也得分开住。
她说我们本来就是为了消灭时空溯行军打造出来的兵器，兵器是不需要感情的。感情只会让刀锋变钝。
我们不知道她说的对不对，但她是我们的主人，我们都很听话。
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姬君开始贩卖我们。
明明是初始刀的山姥切国广，却因为有人想买，就果断卖掉了。
姬君不管谁来买，用来做什么，只要她有，就会卖。没有的也会等锻出来卖掉。
有付丧神鼓起勇气想劝诫姬君，却连话都没说完就被扔进了刀解池。
之后姬君大概是以为我们有了反抗的心，只要我们凑在一起，就会被碎掉。”
烛台切的声音很轻，但是很清晰。
“劝诫姬君的是鹤丸，因为帮我准备食材被碎掉的是小贞，粟田口家被碎掉的刀更是数不胜数。
姬君的心坏掉了，大家的心也坏掉了。”
“我有个问题。为什么最后是你去杀那个姬君，不是粟田口的人？”
“因为他们的大哥被卖掉了，小叔叔也被碎掉了两次。我好歹也算半个家长，不能让孩子们冲在前面。”
“啊……”红莲嗑瓜子的动作都停了下来，过了一秒直接竖起大拇指。
“暗堕了还能有这想法，厉害。”
厉害程度不亚于自己见过的，那个什么什么道君走火入魔，结果被自己的道侣喊个名字喊清醒了。
还是执念太深，啧啧……
明明是夸奖的话，咋就听着这么刺耳呢。
磕完一小盘瓜子，红莲把东西收了回去。
“故事可以，讲得不行，再接再厉啊。”
拍了拍烛台切的肩膀，见对方不说话，红莲又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你真的联系不到其他付丧神？等找到了我刚好带回本丸。不占你便宜，我可以帮你杀了那个姬君。”
烛台切拒绝的毫不犹豫：“虽然我的确很想为同伴们报仇，但我真的联系不上他们。”
“行吧。”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红莲捏着小纸人唯一干净的边角转身回去。
和狐之助汇合没多久，小短刀们也带着线索回来了。
“锻刀室有很多刀剑的碎片，但是没用武力破坏的痕迹。”
“刀装室还留了一些刀装，全都是最低的中级，而且种类都是精锐兵。”
“时空转换器的坐标是这个本丸的位置，应该被人调过了。”
“这里的部屋数量远超付丧神，而且每个部屋的东西都很少，没有找到任何私人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