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加入了学生会,见面的时间也越来越少,只有上下学的时候才能见到。
我想见她,找很多借口在课间去找她。借词典,借笔和橡皮,就算我自己带了,我也要跑去找她要。
我想看见她。
有时候来不及还,我就让和她同班的木叶秋纪带回去。一来二去,木叶开始开起了玩笑。
“又找女朋友借词典了啊?”“你们夫妇的事不要麻烦我啦。”
我迟钝的反应着,大家以为我听不懂,可我又不是真傻。
我就想自己的名字和清枝联系在一起。
顺便,在大家的一次次玩笑话中,默认我们的关系。
*
初中时代开始,就有好多女孩子跑来跟我告白,尤其是每次赢了比赛之后。我假装听不懂,然后拜托她们继续应援。
大多数人都会欣然同意。
我果然很厉害。
情人节我总是收到很多巧克力。运动员不能吃太多甜食,所以我都会抱去给清枝。
她会记下那些送巧克力的女孩,然后在白色情人节回赠小礼物。
“就算是粉丝福利吧。”她这么跟我说。
清枝对别人很好,但是却没有女生的朋友。
初中的时候,她还曾有一段时间,和女孩子们一起玩耍,但是很快的又只剩下她一个人。
我一直想不通为什么,不过想着她有我就足够了,也没考虑太多。
升入枭谷之后,她交了一个新朋友,叫西村优子。
这次好像是个真朋友,她每天都和对方黏在一起,上下学也不肯和我一起走,都要我去附近的便利店等她。
那段时间,她笑的比以前多。
可惜,没有持续太久。
那个叫西村的女孩子来找我告白。
不是吧——
我突然在那一刻明白了,为什么她没有朋友。
原来都是怀着这样目的而来的朋友,怪不得。
我第一次郑重的拒绝了西村。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请你不要伤害她。”
西村应该是听懂了。因为清枝又变成了一个人。
这样就行了。只有我就行了。
*
清枝搬家了,搬去和妈妈一起住。
没有告诉我。
我是新年时候去阳子婆婆家拜年,才知道这件事。
好气!
早晨起来去参加排球部的训练时,我还是会习惯的在门口等。二楼的窗户是黑的,等了好久都不见亮灯,我才会[原来如此]的反应过来,清枝已经搬家了。
我自己往学校走。冬天的早晨,天还没亮,周围的民居也没有亮灯。我又想到了一件事,如果不用陪我一起上学的话,清枝是可以多睡一个小时的。
其实她偶尔偷个懒我也完全没意见的,为什么她不说呢?
新学年开始,我们升入高三,她越来越忙,已经很久没有和她一起上下学了。
我感觉闷闷的,想生气,又不知道找什么借口。
练习完和赤苇一起去洗手的时候。他突然问我。
“木兔桑,最近和风见学姐吵架了吗?”
“没有吵架哦。”
“哦。”赤苇打开水龙头,水哗啦啦流下来,把他的话冲的断断续续:“我一直有个疑问,木兔桑,你是在和风见学姐交往,是吧?”
胶网?好难的词,怎么大将说这个,赤苇也说这个。
“没有[胶网]哦。”
难得看到赤苇如此生动的表情,他的眼睛瞪圆,半天才‘哦’了一声。
“那应该没问题了。”
“什么没问题。”
“风见学姐那么优秀,考去一所好大学应该没问题——将来做官员夫人或者社长夫人……”赤苇转向我:“木兔桑和风见学姐关系那么好,肯定会替她开心的吧。”
我把手中的香皂啪叽的捏成了一团。
可恶,好气!
但是——我也知道,自己将来要走职业球员的路。日本的职业球员收入也就比普通上班族稍微高那么一点,黄金期过去之后,大概也就是做教练或者开排球教室——和官员社长肯定没法比。
可恶,一下子想得太多了,我肯定要发烧了!
*
户美的5号,阴险的毒蛇。
在体育馆门口看到那一幕之后,我不知为何很生气,所有的扣球都是朝着他去,对方发的跳飘球,也跑去接。
没有人告诉他,别人的东西不能碰吗?
是我的,是我的所有物!
穿着裙子去便利店,浑身都冒出好闻的香气,不许看,谁都不许看。
是我的,那是我的所有物。
什么角名什么茜哥什么爱知老家的邻居亲戚。
是我的,那是我的所有物!
我想把她一口吞到肚子中去,藏起来,谁都不让看。
*
我可以不用再装孩子气了。
*
“我们不做青梅竹马了,我们[胶网]吧。”
她是我的。
10岁开始就是,谁都别想抢。
*
不是装的,原来我就是这么孩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