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景山恍恍惚惚的购买了第二份符纸包,将他刚刚塞到贴身口袋里的符纸拿出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符纸上的朱砂字迹竟然褪色了。
质量这么差的吗?
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刚刚出现,就被他自己否定了。
柯大师给他的东西,怎么可能有质量问题!
随即他就注意到了,符纸上的朱砂字迹并没有被刮蹭到的迹象,四周的黄纸上还有些许被灼烧的痕迹,纸面都烧焦凸起了。
好像被水浸透过,又烤干了。
可他刚刚拿到手的时候分明仔细端详过,符纸干净整洁,根本没有任何脏污陈旧的痕迹。
总不可能在他放口袋的这短短几分钟时间,符纸自己变旧了吧?
正疑惑间,就听见朱褚提醒他:“符纸拿回去之后依旧不能碰水脏污,还有,上回忘了告诉你了,符纸遇到邪物是会折旧的,上面的朱砂字迹开始发灰黯淡的时候,就得换新。”
彭景山看了看手心里字迹鲜亮的崭新符纸包,又看看桌面上那个以为是粉丝送给自己的徽章,霎时间醍醐灌顶。
原来如此!
彭景山心道果然自己刚刚的感觉没有出错,柯大师的符纸的确有在保护他哦!
一时间他看向柯行舟的眼神都越发的崇敬起来,连他给的符纸都非常宝贝的收好。手掌盖在存放符纸的口袋上时,他只觉得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旁边的道长们就没办法平静了。
山羊胡老道士皱了皱眉:“正常的符纸,平日里只要保存得当,不碰水弄脏,可保数年平安。贫道修行多年竟没听说过会被邪祟损坏的符纸。”
言下之意就是柯行舟他们在坑人了。
彭景山原本对他们还算客气的,想着毕竟是柯大师带过来的人,到时候做法事给柯大师帮帮忙打打下手,他付点辛苦费也不是不行。
听见这话顿时就忍不住了,一副“你竟敢侮辱我信仰”的表情瞪过来,吓得山羊胡老道士都下意识闭上了嘴。
就见彭景山上下打量他两眼,绷着一张脸问:“这位道长,你我先前应该互相不认识对方吧?”
山羊胡老道士平时都是被人巴结讨好的,哪里见过这样跟自己说话的信众?闻言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皱着眉头回应:“自然。”
他若是早认识对方,也不会叫他被这种哗众取宠的小道观骗了去。
山羊胡老道士觉得自己的一番好心,想劝彭景山擦亮眼睛辨别清楚真假,听他这么问就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还以为彭景山要跟自己顶嘴了。
却没想到彭景山话锋一转,扫了眼他们几个本地的道长:“几位道长找了这么久,查出害我的东西在哪里了吗?”
道长们正研究他放在桌上的那枚徽章,闻言顿时都有些尴尬。
先前彭景山没提起那名送他徽章的假粉丝,他们就没往彭景山身上想,拿着法器检查了一圈房
间,确实没有发现任何古怪的地方。
但说实在的,这也怪不到他们身上,谁让彭景山自己不把话说清楚的?
彭景山冷哼一声:“几位先前找到我的时候,可是信誓旦旦表示能帮我解决问题。现在柯大师帮我解决了问题,还将作祟的邪物找了出来,怎么诸位看起来不是很替我高兴的样子?”
这话就差指着道长们的鼻子说他们嫉妒柯行舟了,偏偏他们又没办法反驳什么。
随着科技进步社会发展,大家的生活都变好了,许多传统道观的生存却越来越艰难,他们的确对逍遥宗这种靠着上综艺、开网店的网红道观很是排斥,几次三番的出言嘲讽也不完全是为了彭景山着想。
但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山羊胡老道士轻嗤一声:“邪物可不是这么好处理掉的。你不妨问问他们,打算怎么解决这枚徽章?”
他颇为自信的捋了捋胡子,睥睨的看向柯行舟他们。
这几个年轻人看上去不过二十来岁,被彭景山左一个“柯大师”右一个“柯大师”尊称着的青年,更是细皮嫩肉,看上去比他徒孙都要年轻。
各门各派处理邪祟的手法都不相同,但至少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需要经验老道的道长来主持法事。
先将邪物中的执念化解,然后方可按照正常的流程,辅以朱砂、铜镜之类辟邪的物品,将邪物彻底销毁。
他脑海中已经将自家门派处理这种邪物的流程过了一遍,大致估算出一个时间,正要开口堵一堵那几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年轻人,让他们好好见识见识传统道教门派的深厚底蕴。
就见一只素白的手从旁边伸了过来,用两根修长匀称的手指轻松夹起了那枚九头龙徽章。
山羊胡老道士脸色微变:“你怎可直接用手接触邪物?快快放下!仔细其中的邪祟趁机作怪,附身于你……”
话音未落,柯行舟的两根手指轻轻一捏,那在本地道长们眼中犹如洪水猛兽的邪物,霎时就成了一团废铁片。
柯行舟随手将毁掉的徽章丢进垃圾桶,拍了拍手上沾到的朱砂屑。见他呆滞的看着自己,才想起来道谢:“多谢提醒,这东西放外面确实挺吓人的。现在好了,看不见那条丑龙了,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