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觉压低了声音:“宋思澜怎么现在突然打电话.........”
“不知道,大概是来问师父的情况吧。”梁士宁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桌上的食补。
“刚好师父觉得现在的食补量太多了,我可以跟宋医生说一下,让他帮师父把每天食补的量调整一下。”
梁士宁不紧不慢地开口:“但是如果一会儿宋医生顺便问起师父今天有没有按时吃食补、有没有去看心理医生........”
他一边说一边就要按下接通键盘,下一秒,便看应淮直接伸手就要去拿他的手机:“不用了!”
梁士宁手臂微抬,勾了勾唇:“那或者,师父现在和我去找郁雾,等晚上的时候再把早上少吃的部分补上。”
“我帮师父在宋医生那打掩护,师父跟我先去找郁雾再去找宋风逸,成交吗?”
应淮咬牙。
面前的这个味道古怪的东西他实在是吃不下去一点,要是被宋思澜知道了少不得又是一顿唠叨。
他深吸一口气,终于点了点头:“好。”
梁士宁低低地笑了一声。
他毫不犹豫地将宋思澜的电话挂断,转头去给胖布偶准备今天的猫粮。
“那师父休息一下,一会儿我送师父过去。”
他低头看向手机,上面果不其然出现了宋思澜的信息。
宋思澜:【怎么了?应淮又不配合治疗了?需要我过去吗?】
梁:【没有,宋医生已经做的很好了。】
梁:【多谢宋医生帮
() 忙。】
宋思澜:【?】
·
郁雾自己开了一家心理咨询与治疗中心(),就在宋思澜上班医院的不远处。
应淮到的时候?(),正看到堂堂一家心理咨询中心院长,搬了个凳子坐在台阶上,对着外面翘首以盼。
“呀,美人今天来的挺准时啊。”郁雾一眼便看到了应淮他们,笑嘻嘻地开口。
应淮看了一眼郁雾望的方向,果不其然看到了宋思澜上班的那个医院。
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郁雾几秒,笑了笑:“郁医生在这里当望妻石呢?”
“哪有,这不是在等美人吗。”郁雾拍了拍屁股,笑嘻嘻地站起身向里走去。
应淮弯了弯眼:“明天宋思澜就要过来给我检查了。”
“郁医生要是再叫我一声‘美人’,之后一个月,怕是真的只能在你的医院门口立一块望妻石了。”
郁雾一噎。
他郁闷地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人,认命地迅速改了口:“我错了,小淮老师大人有大量,一定不忍心看我站成一块石头对不对?”
应淮不置可否地弯了弯眼。
郁雾将人带进房间,伸手在自己的手表上敲了两下,冲着外面的梁士宁漫不经心点了点头,伸手将房门关上。
“好了,现在就麻烦你的梁老师在外面等一下了。”
郁雾抬起头,冲着应淮弯了弯眼:“小淮老师不担心吧。”
应淮站在原地环视了一圈,懒洋洋笑了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难不成郁医生还能趁着我们分开的时候,对我们图谋不轨?”
“当然不会。”郁雾笑了起来。
“我是医生,说过希波克拉底誓词的。”
“但是我感觉,应老师好像对我很不信任。”郁雾慢慢走到应淮身前站定。
他饶有兴味地看着面前的人。
房间里有一个明显很舒服的躺椅,但应淮环视了一周后,却并没有走过去,而是径直走到了窗边,半靠在墙边,侧身望着他。
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放松的姿势,但靠窗占据了房间唯二可以和外界联通的位置,侧着身方便随时掩饰自己的情况。
——郁雾能明显判断出来,应淮现在整个人处在一种戒备的状态。
这种状态在应淮刚才刚进入医院时,郁雾就感受到了一次。
应淮没有说话。
他抱着双臂,盯了郁雾几秒,忽然笑了起来:“郁医生想多了。”
“我只是在想........第一次我见到郁医生的时候,郁医生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应淮说的是那次他猝然发病。
他直到现在都不知道郁雾具体做了什么,但从那天之后,他昏睡时梦见上辈子的情况,确实少了很多。
郁雾笑了起来:“很简单,就是最常见的浅层意识催眠。”
“我引导你把那段时间的记忆做了个简单梳理——放心,我没有去深究具体内
() 容,只是淡化最痛苦的那部分记忆。”
郁雾比了个手势:“你可以理解为,将那部分最痛苦的记忆压在了最底层。”
他话音刚落,便看着应淮忽然笑了起来。
“郁医生在跟我开玩笑吗?”
郁雾愣了一下。
他倒是有些意外应淮会是这个反应:“你不相信?”
“我当然相信郁医生的医术,”应淮半靠在墙边,微微摇了摇头,“我只是不相信催眠这件事。”
郁雾挑了挑眉。
催眠治疗已经是心理治疗里比较普遍的一种手法,虽然没有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