徽宗当年要求瓷匠们打造出他梦里大雨过后天青色时,对汝瓷颜色的形容。
梁父怔了怔,有些意外:“你了解汝窑?”
应家书香门第,应父一生保守也是因此。
应淮在这种环境下长大,对这些或多或少都有了解。
但他却摇了摇头,“只知道一点,我之前去河南时,有幸听过汝窑开片的声音,如磬声,如流水声,很好听。”
梁父神情瞬间激动起来:“对对,那个声音就好像风铃,悦耳动听,有些瓷器开片甚至能开好几十年,简直是一绝。”
家里的小辈都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梁母又总忙着各个地方出差。
梁父被应淮说的心痒痒,恨不得拉着人继续攀谈。
但他目光转向旁边的梁士宁,神情瞬间又垮了下去。
——看起来这么好的一个孩子,竟然误入了这种歧途。
梁父恨铁不成钢地看了梁士宁一眼。
他咬了咬牙,忽然语重心长地开口:“你们这些年轻人平时了解了解传统多好,别老干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实在不行做做公益——”
“您说的对,”应淮不紧不慢地笑着接口,“我去河南除了做公益,也是顺便了解传统,为我下一首歌曲寻找灵感。”
梁父愣了一下。
他仿佛想到了什么,忽然开口:“你去河南做什么公益?”
应淮愣了一下,慢慢开口:“一个视障人士的公益项目。”
他话音刚落,便看梁父的神情隐隐变了。
“这个公益项目——是你负责的?你当时去了吗?”
应淮有些不明所以,他看了旁边的梁士宁一眼,梁士宁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身子瞬间放松下来,对着应淮微微点头。
应淮轻声开口:“去了,这个项目是我亲自组织并且全程负责的。”
他话刚说完,便看着梁父忽然松了一口气,冲着应淮微微弯腰:“多谢。”
应淮被吓了一跳。
他下意识想要起身,但梁士宁却忽然将手放到了他的肩头,冲着应淮微微摇了摇头。
“没事。”梁士宁轻声开口。
他转身走到梁父身边,也冲着应淮慢慢鞠了一躬。
“多谢你救过我母亲。”
应淮神情微怔。
梁母主要研究书画,因为工作原因需要进场出差。
而有一次她去河南鉴定一个刚出土的文物,刚好碰到了当地泥石流。
当时信号被直接切断,梁父直到晚上才联系上梁母。
梁母说,如果不是当时刚好有一个公益组织在那里救了他们,他们就要直接露宿荒野了。
梁母后来回来后也找过那个公益项目的负责人,想要亲自表达感谢,并帮他们筹备资金。
但那个负责人似乎并不愿意露面,他婉拒了梁母的好意,也没有收下梁母的任何礼物。
梁父梁母以为他不愿意被人打扰,也就没再逼迫,也就因此错过了之前应淮上热搜的那个公益相关。
应淮听着梁士宁的话,模模糊糊也有了些许印象。
他听着梁父沉声开口:“很抱歉刚才对您的误解和诋毁,是我没有了解事情全貌。”
应淮伸手想要扶梁父起身,但脚下却踉跄了一下,反而被梁父一把扶住。
“梁士宁这个小子有您做他师父,是他的荣幸。”梁父深吸一口气,认真开口。
他开口刚想继续说什么,却看面前的青年反应了几秒,慢吞吞开口:“其实我不是他师父。”
梁父一愣。
应淮低头缓过一阵眩晕,轻声开
口:“您儿子很好,是我不配做他师父.......”
他话还没说完,下一秒,却听梁父暴怒开口:“梁士宁——”
“这么好的师父你还不想要?”梁父想着自己刚才对应淮说的那些重话,瞬间怒从胆边起。
“我看你才是那个想被包养还没人要的吧??!”
并不是这个意思的应淮:???
梁士宁:......
应淮一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他开口想要解释什么,却看梁士宁沉默了两秒,忽然低低地“嗯”了一声。
应淮:?
·
梁父一改刚才暴怒的样子,乐呵呵地拉着应淮,想要带他去旁边聊天。
应淮从来没有感受过这种磅礴的“父爱”,一时间无措了起来,难得将求助的目光转向梁士宁。
梁士宁看着面前的两人,神情间控制不住多了几分笑意。
直到他看到应淮威胁的目光,才终于轻咳一声,开口解围:“父亲,应淮一会儿还有事,就先不过去了——”
梁父此时好说话的不行:“没事,我先告诉你我坐儿哪,等一会儿你忙完了我就在这儿等你。”
梁士宁无奈再次开口:“应淮生病了,一会儿忙完就直接回去休息了。”
梁父直接大手一挥:“没事,我们家有专门的医疗团队,你今天晚上直接跟我回家,我专门找医生帮你看——”
“我已经找了宋思澜了,”梁士宁低声打断梁父的话,“父亲您不用费心——”
他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