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
很快,皮靴轻微啪嗒啪嗒的声音从禾奚后面由近及远消失,那个人走了。
徒留禾奚一个人表情空白地坐在原地,外面的雨声渐渐变大,间或掺杂几声让人发抖的闷雷声,正如禾奚此时被雷劈了一样的心情。
……
禾奚感觉教学楼在那人走后没多久就恢复了供电,教室亮堂起来,学生们唉声叹气地老实回到座位上停止骚动,然而这么一闹,晚自习也没剩多长时间。
下课铃响起,禾奚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起身离开教室,刚走到门口就被一脸阴沉的储应珣捉住胳膊:“刚才教室里那个人呢?”
禾奚一怔,想不到储应珣看见了,也是,教学楼建的高,学校门口距离不远,一抬头就能把几层楼全部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他还没确认原主和苏尔的关系,不太想打草惊蛇,他把书包递给储应珣,眉心一蹙,有些听不懂似的:“哪个人?哦,刚才是有个别班学生来找我说话,还我笔记的。”
还笔记用得着搂搂抱抱的?
禾奚从储应珣脸上看到这句话,不待对方开口问,故意装作很饿地去拉储应珣的胳膊,说想去吃附近的炸鸡店。
今晚回去储应珣必定要追着他问白靳随的事,他想带储应珣去喝酒,喝多了今晚没那么闹腾,因为喝醉酒的储应珣比较好糊弄。
储应珣被打岔,没有办法,只能先带禾奚去附近的店先填饱肚子。
他在外面一向不太喝酒,点了些清淡的就交出菜单让上菜,禾奚却拦住服务员,让人再多拿几瓶白酒过来,还特意强调了要度数高的。
储应珣在后方眼神寡淡地望向禾奚,似乎明白禾奚是想灌醉他好敷衍了事,他没说什么,打算等下一滴不沾。
明明心里这么想,等到那一瓶瓶撬了盖的白酒真正上了桌,储应珣却忍不住一杯接一杯倒了起来,再强硬的身体也经不住这么灌,那张脸很快变得发红。
禾奚也吃饱了,刚叫来服务员准备结账,身边的储应珣忽然盯着那瓶白酒较真道:“你们的酒是不是假酒,怎么怎么喝都喝不醉?”
禾奚纳闷,明明都醉成这样了,在那里耍什么酒疯呢。他伸出手拉住储应珣的胳膊,皱眉道:“储应珣,不要这么大呼小叫的。”
“我没有大呼小叫,我明明很小声,”储应珣不承认,转去问那服务员,“你说我声音大吗?”
抱着托盘瑟瑟发抖的服务员对上储应珣幽沉的目光,脑袋疯狂摇了两下。
禾奚:“……”
禾奚结了账,让那服务员先走,自己伸手拉住储应珣的胳膊,想要将人从沙发上拖起来,没多久禾奚就发现这不太现实。
喝醉酒的男人没有一点自主能力,把重量压在禾奚身上时差点把禾奚也拉着一起拽倒,禾奚拽了两下发现储应珣还坐在沙发上,只被他挪动了半根拇指那么点的距离。
与此同时禾奚又想起很惨淡的一件事,他虽然把储应珣灌醉了,但是他一拖不动储应珣,二没有驾照,怎么把人带回别墅?
储应珣半个身子陷在柔软的沙发上,英俊含情的眸微微半阖,因为胃里翻腾的酒意,他有些不舒服地皱起眉,刚想抬手扯动下领带,禾奚就坐到了他身边,去拿他口袋里的通讯器,嘴上说:“我要叫代驾把我们送回去。”
储应珣听见了,按住他的手,自己把通讯器拿了出来:“我来叫。”
以他目前这样接近神智不清的状态,禾奚很怀疑他能不能叫代驾过来,但既然储应珣硬要叫,他也没拦着。
只见储应珣在通讯器上敲敲打打,发送成功一条消息,禾奚问:“叫了?”
储应珣点点头:“叫了,二十分钟内到。”
禾奚望了一眼外面还在淅沥下着的小雨,伸手拿住脚边在便利店临时买的雨伞,另一只手在通讯器上翻出一个小弟的联系方式,让对方发来今晚八点到十点学校小巷的监控录段。
今天那个人如果出学校,一定会经过这条小巷,他要看清楚那个人长什么样。
在禾奚忙自己事的时候,在他身边的储应珣一直阖着目安安静静睡觉。
说来也巧,禾奚刚收起通讯器想起看看那代驾有没有到,一抬眼,就和门口冒雨赶来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那人长相英俊,皮肤苍白,大衣妥妥帖帖地穿在身上,因为大衣的材质,衣角的雨水只顺着滑落在地,没有浸透衣服。
男人只在四周扫了一眼,就看到了这边的禾奚,他大步走过来,垂着眸不见表情道:“我来扶吧。”
声音低沉,赫然是白靳随。
禾奚:“……”
以为你喝醉了想不起这个人,原来一直没忘呢?
禾奚见白靳随轻易扶起储应珣,眼底闪过一些复杂,以他对储应珣的了解,今天他叫来白靳随,定然不会让白靳随好过。
他心脏微微加速,跟在白靳随后面上了车,他努力分出一点心神让储应珣系上安全带,等到车发动,他恍然产生了一种接下来有事要发生的心情。
但一直到上车,在路上过了那么多个红绿灯,最后终于到了地方,储应珣都没有要对白靳随发难的意思。
也许是醉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