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村很少来知青,全村姑娘加在一起都没苏鸢长得好看!
老头儿放下二郎腿,眼底闪过喜色。
他家三个儿子、四个侄子都没结婚呢,只要有眼力见儿,多帮知青干点活,没准真能把知青娶回家。
抱着这种心态,他两眼一眯,接过资料看了看,笑得随和,“你是京市人啊?那里可是个好地方。”
苏鸢谦逊一笑,“咱们这儿也挺好,我很喜欢这里。”
见惯了骄傲自大的城里人,老头儿对她不禁刮目相看,笑容也比刚刚真诚许多,“咱村暂时没有知青点,之前来过仨知青都住村民家里了,你来了也一样,我现在给你安排一家。”
他刚想提自己家,姜松却插话道:“李叔,就让她住我家吧,她是我大姨的亲戚。”
老头儿闻声看过去,这才注意到面前还杵着一个人。
“呦,你还没走呢?这姑娘和你大姨是啥关系?”
姜家人全都皮肤黝黑,普通长相。他见过叶洁也不白净,咋可能有这么漂亮的亲戚?
于是,不等姜松开口,又问苏鸢,“他说得是真的?”
“对,是真的。”苏鸢笑着回答。
“你同意去姜家住?”
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异乡,相比于别家,姜家是最好的选择。
她毫不犹豫点头。
办好手续后,姜松让她重新坐上马车,拉着她回家,同行的还有那老头儿。
此时正值夏天,土路两旁放眼望去,一片绿油油的。
随着太阳逐渐升高,越来越晒,苏鸢把挎包举过头顶,用来遮挡太阳。姜松见状,扔给她一个蒲扇。
“家里有草帽,以后干农活儿时必须得戴。”
“嗯,谢谢。”
苏鸢拾起蒲扇遮太阳,目光再次落向远处。
想到家里那七个光棍汉,老头儿有些坐不住了,忽然问她:“你是因为家里孩子多才下乡的?咋没在城里找个对象呢?”
苏鸢收回目光和发散的思绪,转过头对上他的视线,答道:“家里确实孩子多,日子过得不容易。”
“那对象呢?处没处对象?”
他急着知道答案,苏鸢见状,不由得多了个心眼儿,“我有对象,他是名军人。”
这个年代,军人最受尊重。出门在外小心为上,她胡乱编出一个挡箭牌,只图以后的日子能清净。
一听她有对象,还是准军婚,老头儿像泄了汽的皮球,失望不已。
“有对象还下乡,他不反对?”
“不反对,他心胸宽广,愿意舍小家为大家,境界高着呢。”
反正都是假的,苏鸢怎么高兴怎么说。
这下,老头儿彻底死心了。接下来没再那么热情,把她全须全尾交给姜家人后,便离开了。
姜家在村里算是中等家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四间大瓦房,腾出一间给苏鸢住,其它三间分别住着姜父姜母,姜松和他妹妹。
每间都挺宽敞的。
姜母名叫叶琴,长得与叶洁七分相似,但气质不同,一个短发英气,一个长发贤惠。
她看见苏鸢,满眼喜欢,“早听说你长得好,没想到真人比想象中还俊俏。”
因她和叶洁长得像,苏鸢倍感亲切,除了礼貌寒暄,还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礼物分给每个人。
是肥皂,在这里属于稀罕货。
体谅她一路奔波很辛苦,叶琴把她安顿好后,没再打扰。
东北农村睡的是火炕,摸起来硬硬的。苏鸢把行李中的棉被拿出来,平铺在炕上当褥子,再铺一层草编凉席,然后坐上去感受。
软硬适中,刚刚好。
炕边还摆放着一个炕桌,是用来吃饭和学习的。
她见行李都整理得差不多了,便从挎包里掏出信纸和钢笔,给远在京市的李朝阳写信。
卖风扇的钱,属于傅墨白那份,她没带走,放在文燕那里。
想着以后可能不会再见,她希望李朝阳能帮忙把钱交给傅墨白。
等写完信再抬头,刚好叶琴端着几块西瓜敲门进来了。
对方瞧见炕上的信,打趣道:“怎么?在给对象写信呢?”
“?”
苏鸢愣怔几秒,想起在马车上的谎话,不禁嘀咕这姜松忒大嘴巴了。
“不是对象,给朋友写的。”
说着,她折好信装入挎包里,给西瓜腾地方。
叶琴走近,放下瓜盆,不小心碰掉桌上的钢笔,落到地面的瞬间,吓了她一跳,“哎呀,都怪我不小心!你快看看坏了没?”
苏鸢动作迅速,立即弯腰捡起钢笔,只见笔尖劈开了,不能再用。她的心揪痛一下,却不能表现出来。
叶琴也看见它坏了,特别不好意思,“鸢鸢,真对不起!这钢笔多少钱?我赔给你。”
“不用,我改天拿去修一修就能好。”
苏鸢盖上笔帽,把它小心翼翼地收好,心情依然很难过。它是几年前,傅爷爷送给她的礼物,如今老人不在了,这是唯一的念想。
与此同时,在遥远的南方军区。
傅墨白穿着一身绿色军装,高大挺拔,伫立在那里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