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荔浓朝着孩子的父母笑了笑,然后走回安国邦身边,拉住他的大手,小声,很小声的和他说话。
“爸,我说过很多少次了,红薯干或者果脯之类的东西不能直接装在裤兜里,要用白纸或者白布包裹住。”
安荔浓真的很不能理解,为什么大家都喜欢用衣兜裤兜装东西?
不知道一都裤兜有很多细菌么?
为了纠正安国邦的坏习惯,安荔浓没少飞心思。但安国邦常常忘记,总是喜欢把红薯干、芒果干放到衣兜、裤兜里去。
安国邦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嘻嘻。赶时间,忘记了。”出门的时候,安国邦突然想起要给宝贝女儿带些红薯干,免得她饿了,无聊了,然后就忘记了要用白纸或者白布包裹。
再说,乡下孩子都是‘大菌吃细菌,细菌当补品’,那能注意这么多?
能有吃的就高兴了,谁还在意衣兜还是裤兜?
但既然宝贝女儿要求,安国邦也会认真改正。
“爸,下次不要了。”
“好。”
大家奇怪的看着这父女两,不管是容貌还是行为举止上都不像父女。他们见得最多的就是父亲教育孩子,但现在安荔浓却给他们上演了一出‘女儿殷殷教导严厉老父亲’。
大家很怀疑,安国邦的脾气这么好?
这样好脾气的人,能管理一个村?
安荔浓皱着小鼻子,“最好记住了,否则,我就要生气了。”安荔浓圆瞪着双眼,直直的看着安国邦,“病从口入。”
不过,现在的人并不太注重这方面的健康,饿狠了连草根和树皮都能啃,哪里还能在意‘病从口入’?
只要能填饱肚子,谁管是不是干净卫生?
不管的。
饿着肚子的时候,谁还有力气矫情?
饭菜掉落在方桌,安荔浓嫌弃脏了不干净了,但安国邦常说‘没有粮食的时候,就是掉落在牛屎里也有人争着抢着捡。’
当然,安国邦也理解和包容安荔浓的矫情,愿意适应她的生活习惯。
“下次,我一定记着。”安国邦知错就改。
安荔浓立刻笑靥如花,“好。”
安荔浓走走看看,欣赏路边的风景,看到野果子摘一把,看到小野花扯一多,看到飞过的小鸟会捡起小石头砸过去......还差点砸到了树藤上的蜂窝,惊出一身冷汗来。
“这山头不错。”
可能是远离村庄的原因,这个山头的草很茂盛。
“要是能圈起来养猪就好了。”
后世,山头里散养的猪要比圈养出来的猪更贵,特别是那种土养黑猪,足足比一般的猪要贵一倍多。
在猪肉最贵的那段时间,土养黑猪的瘦肉曾经要到80一斤。而她们竟然也因为‘少脂’两个字而毫不犹豫的买了一斤又一斤。
现在想想就心疼。
觉得当时的自己绝对是脑子进水了。
想要‘少脂’不能买鸡胸肉?为什么一定要买贵出天际的土黑猪?
安荔浓一边走一边考虑圈山头养猪的可能性,摇摇头,暂时不可为。
土养猪的肉质的确更好,但少膘,不适合现在人想要‘膘和肥猪肉’的需求。而且,现在人卖猪讲的是重量,越肥越值钱。
还是猪场更容易养膘。
“爸,这山是我们村的吗?”
这么肥沃的山头不开荒出来,绝对是对不起老天爷的馈赠。
安国邦摇摇头,“不是。是上进村的。”
上进村多山少地,没有太多的人手开荒。
靠人力开荒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所以,即使大家很努力很努力,但依然会有不少的荒山在浪费。
石河村开荒速度快,是因为石河村有机器。
机械为主,人力为辅。
附近村都在羡慕石河村,安国邦相信只要他停止开荒就会有不少人来借机器。
安荔浓看一眼山头,“机械化的确省时省力。”有挖掘机和推土机,开荒能快十倍不止。
走一阵,然后休息一会。
一群人走走停停,终于回到石河村。
村里人奇怪的看着安荔浓和安国邦带回来的人,衣衫褴褛,苍老孱弱,看着就不像是来干活的,倒更像是来分粮食的。
村里人的脸色瞬间就不好了。
他们的生活才刚刚好过一点点,就有人来分享粮食了?
“小荔枝,这些人真的能干活?怎么看着比我还要老?”这么老的人能干什么?开荒还是种田?
“李叔婆,你在说什么笑话呢?你一点都不老。村里谁不知道你一天能拿八个工分?比很多男人都要强。这些人肯定是不能和你比的。”
“拿他们和你比,就是看不起你。”
李叔婆乐呵呵的笑了笑,“说什么大实话。虽然我能干,但你也不能贬低男人。嘻嘻,但我也的确比很多男人都能干。”
“我实话实说。谁不知道,你家的生活顶呱呱?几个儿媳妇都夸你能干?”
安荔浓几句话就让李叔婆心花怒放。
“叔婆火眼金睛,我也不满你,这些人的确不能干活,但他们能教我们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