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真的急了,也想到皂的配方本就是安荔浓提供的,所以在安国邦说安荔浓想要看看仓库里的皂时,即使知道安荔浓年纪小,陆天明还是答应了。
新任的制皂厂的王厂长却觉得安国邦父女在胡闹。
“只要能胡闹出结果,我也让你胡闹。”陆天明淡淡的撇了厂长一眼,“难道你想一个月后制皂厂关门大吉?你怎么安排厂里人,你能保证他们不闹起来?”
而且,胜利公社的第一个工厂倒闭了,上面追究责任,谁承担?别人不会想,这是吴有光和陈来财留下的烂摊子,只会觉得他能力不足。
他想要彻底入上面的眼,让上面人记住他陆天明,机会就在眼前,扭转制皂厂的局面,转亏为盈。
安国邦和安荔浓父女有办法最好,没有办法他也努力过了。
以前,吴有光和陈来财挡在前面,他是做多错多,不做不会错,所以他尽量低调,保存实力。
现在,他是胜利公社的掌舵手,不用担心自己的功劳被抢被分,不用担心做了别人的替死鬼,他需要高调,而且还是有作为的高调。
折腾不可怕,只要有成果。
即使工厂最后还是不得已倒闭了,他也会给别人留下个敢想敢拼敢努力的形象。所以,他没有理由不答应安国邦父女。
“工人还要继续安抚,不能让他们闹腾起来。”
做出来的皂卖不出去,一批一批堆积在仓库。工人心思浮动,都担心工作朝不保夕,都在想方设法的保住工作。
老实一些的人就拼命工作,加班制皂,还有一些则聚在一起讨论,想办法。说实话,制皂厂的情况不太好。
王厂长抹一把冷汗,“我尽力。”厂长知道吴有光和陈来财是怎么招工的,这些工人就没有几个是老实的,即使不搞事也滑出如泥鳅,有些根本就不服从安排。
王厂长新上任,管理上磕磕碰碰,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梳理清楚工厂里的人际关系。
“希望安国邦父女有办法吧。”
陆天明和王厂长既希望安国邦和安荔浓能有办法,又不相信他们能有什么办法。
很矛盾。
是没有办法之下的办法,死马当活马医。
没有人愿意看着刚建立不久的工厂倒闭,实在太糟心了。而且,牵扯太多,一不小心,控制不好,就有可能出事。
“哎。”
糟心啊。
陆天明心里一遍遍骂吴有光和陈来财不做人,害得他来收拾烂摊子,擦屁股。
收拾不了,还是他的错。
什么错?
能力不足。
想想就心塞。
一大早,安国邦就带着安荔浓和商周来到制皂厂。一路上,安国邦心情忐忑不安,虽然希望宝贝女儿能挽救制皂厂的,毕竟投入了这么多。但又害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安国邦拉住安荔浓的手,“小荔枝?”
“爸,放心。我只是来看看。”
“我怕别人对你寄以厚望。”当成唯一的稻草,然后死命的抓住。
安荔浓有些好笑,“爸,我还是个宝宝呢。”谁会对一个不认识的未知的宝宝寄以厚望?
安国邦抿抿嘴,“我担心他们急不择路。”
“爸,他们再慌再急也不会把希望寄托在我一个小宝宝身上,我还是个孩子呢。”
安国邦意味深长的看了安荔浓一样,提醒她,“你已经十一岁了。”在很多人眼里,已经不是孩子了。
在农村,十岁以上不上学的孩子要上工能拿工分了。
只是安国邦宠女儿,一直把她当孩子。不用上工,不用做家务,每天高高兴兴的上学、学习就好。
“爸,谢谢你。”安荔浓挽着安国邦的手臂,她很喜欢被宠的滋味。本就有些懒筋骨的安荔浓被安国邦宠成了小懒虫。
农村那个女孩子不做家务?不是里外一手抓?
只有安荔浓,每天知负责学习。
不知道让石河村的姑娘多羡慕妒忌。
“爸爸高兴。”
宠女儿,能让安国邦高兴。
看着女儿高兴,安国邦幸福。
“我们进去吧。”安荔浓看着制皂厂的厂房,撇撇嘴,嫌弃。站在外面,就迎面扑来一股破败的气息。
好像已经没落破产了很多年的废气的旧厂。
投入不足,好像一个小作坊随便找个地方就开工,看着就不像工厂。像几十年后,那些见不得光的地下的小作坊。
制皂厂的厂房面积小,破败,的确是称呼为小作坊更合适。
走进厂房门口,安荔浓第一个眼就注意到门口的垃圾,卫生不及格,杂物乱堆乱放乱扔,工人面貌气色差......
只一眼,安荔浓就能找出十万八千个需要改进的问题;只一眼,安荔浓就肯定新任厂长也不是什么能干人......更不是一个有见识的人。
糟心。
同样糟心的还有安国邦。
当初,安国邦想要办制皂厂的时候也参观过市里的正规工厂,对比现在的制皂作坊,暗骂吴有光和陈来财不做人。
既截胡了他的工厂就应该好好经营,发展壮大,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