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馈给你善意,世界很复杂,人也很复杂,必须多几个心眼,保护好自己。”叶词说:“梁彦平,我不是那种心地善良,单纯无辜的小姑娘。”
他托腮瞧着她,抬手抚摸那微蹙的眉心,用大拇指缓缓抚平。
叶词闭眼长舒一口气,忍不住笑了笑:“干嘛呀。”
梁彦平说:“我从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你和单纯无辜没什么关系,所以不用给我打预防针,我就喜欢你这样。”
叶词有点脸红,咬唇凑近,眨眨亮晶晶的眼睛:“讲清楚,喜欢哪样啊?不怕我越变越坏?”
“无所谓。”梁彦平随手捏她的下巴:“能坏到哪儿去,你就是变成恶贯满盈的大魔头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
叶词神思荡漾,正要凑上去亲一口,这时叶樱走了回来,目光凌厉,她吐吐舌头,只能作罢。
梁彦平觉得好笑:“那么怕她?”
叶词小声嘀咕:“谁怕她,只是不好意思。”
“打扰到你们了?”叶樱落座。
“没有。”叶词搅拌豆腐脑:“快吃,凉了。”
叶樱头一回看见姐姐和男人举止亲密,感觉非常怪异,不习惯也不舒服,她陌生的那面仿佛昭示着人生的伸展,不似自己只有一方狭窄天地,单调乏味。
“待会儿我们要去县里烧香,你要不要一起?”姐姐忽然问。
叶樱绷着骄傲的脸,嘀咕说:“不嫌我做电灯泡?”
闻言,叶词笑着转过头去冲梁彦平挤眉弄眼,就像在说,瞧,这丫头又在说傻话了。
“想去就去,你是我妹,以后当电灯泡的时间多着呢。”
他们坐船过江,县里南城闹市区有一座道观,面积不大,但香火旺盛。当日打清醮,活动从早排到晚,整条街都热闹得不得了。
叶樱被姐姐牵着挤进去,梁彦平在前边开路,他长得高大,两个女孩躲在后面,十分稳当。
大殿外长方形的铜鼎浓烟弥漫,插满长长短短的香。叶樱呛得难受,敬而远之,叶词非要凑热闹,点燃香烛,像模像样地拜三拜,然后走近铜鼎,想找地方插,可是不敢下手。
梁彦平也被熏得眉头紧蹙,怕她烫伤,立马接过来,利落地插到炉子里。
“烫着没有?”叶词紧张地拉过他的胳膊检查。
叶樱在远处盯着,忽然想起许慎这个人,心里不由为他叹了声气。
叶词精力旺盛,难得妹妹愿意出门玩儿,于是领着她满街游逛,走累了到卡拉OK唱歌,晚上下馆子吃饭,梁彦平一直跟在后面买单。
班车和渡轮已经结束,他们打了辆出租车回喜塔镇,叶词醉酒,靠在叶樱身上打瞌睡。
“好晕呀,眼睛冒星星了。”她这么嘀咕。
梁彦平从副驾转过头,问:“难受吗?会不会想吐?”
“不想吐,但是难受。”她可怜巴巴地。
叶樱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瞥向梁彦平,轻描淡写发出声讨:“她以前没那么爱撒娇,自从认识你以后就开始矫揉造作了。”
梁彦平居然没有丝毫反省的意思,反倒理所当然:“这不很可爱么。”
“……”
到镇口下车,叶词走不动路,他就把她背了起来。
叶樱闷不吭声跟在后边。
“彦平,”姐姐趴在那个男人的肩头,含含糊糊地询问:“今天你在神仙面前许愿了吗?”
“嗯。”
“什么,快告诉我!”
“不告诉你。”
叶词失望:“哼。”
没过一会儿梁彦平问:“你呢,嘀咕半晌,傻不拉几的。”
叶词笑眯眯:“当然是祈祷家
人身体健康。”说着停顿片刻,嗓音愈发娇俏几分:“还有,我们两个永远在一起,你永远这么喜欢我。”
梁彦平逗她:“谁说喜欢你了?”
她又哼一声:“不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揣着我,就在这里。”
“不准乱摸。”
“嘿。”
叶樱用力抚摸额头,五味杂陈,到家门口,她掏钥匙开门。
“我送你上去?”梁彦平声音放轻。
叶词跳下来:“不用,当心被我爸妈看见。”这么说着,却又搂住他的腰,恋恋不舍。
叶樱没眼看:“喂,走不走?”
叶词脱了外套还给梁彦平,闷头闷脑地转身进门。
叶樱怕她半夜会吐,拿盆子上楼放在床边。
“我去烧热水,你别睡着了。”
她歪在床上傻乐:“好的呀。”
叶樱本来想走,瞧姐姐那样儿,忍不住问:“有那么开心吗?”
“啥?”
“你和梁彦平在一起,就那么开心?”
叶词顺着她的话想了想,笑意愈发缱绻,寒冬腊月却似春水流淌。
“好幸福好快乐,你们都在身边,我觉得人生好满足。”
叶樱愣住。
“你说妈妈会喜欢他么?”叶词琢磨,自问自答:“嗯,那是肯定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嘛。等他毕业,我们就光明正大地走到父母面前,把他们所有人吓一跳!”
叶樱深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