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整整一天一夜,也没有见到人影。
孟修白。这个名字本身就带着一种嗜血的味道。
船舱里,唯有火锅在咕咚冒着热气,气氛安静得很诡异。
孟修白大步走上甲板,一个马仔迎上去,还没说话就被男人抓住头发,两条腿在地上乱蹬,就这样被孟修白一路拖拽到了船舱。
抬脚踹开门,孟修白抬手将这马仔摔进去。
船舱本来就不大,一个人砸进来,桌子椅子全部倾翻,滚烫的火锅泼了一地。
场面一时无比混乱。
孟修白身上的黑色风衣被海风吹得衣角翻飞,颀长的一个人,几乎与门同高。
孟斛双眼通红,“孟修白!”
孟修白面无表情,仿佛刚刚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她人呢。”
“你女人在我手里,这是你跟我讲话的态度吗!”孟斛虽然心有余悸,但看着眼前的状况,也有了三分定数。
他这个便宜弟弟在乎那女人,还不止一丁点在乎,是在乎得要命。
人生就是一座巨大的赌场,不敢下注,不敢豪赌,就只能认输。但现在很明显,他赌赢了。
孟斛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原来你不是冷血动物啊,这世界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你想要什么。”孟修白滚了滚喉结,不愿浪费一分一秒。
速战速决,把她带走。
无论孟斛提任何要求都答应他。
不还口,不改口。
来这里的路上,孟修白已经想好了。
孟斛走上前来,阴冷地盯着孟修白,“要整个银烁,你给不给。”
孟斛想着若是他不答应,他就当着他的面把那女人丢到海里淹一遭,不怕他不心疼。
可对方只是清清落落的一个字:“给。”
孟斛惊了三分,“你说什么?”
孟修白眸色暗如黑夜,言简意赅:“银烁给你,你把她给我。四哥,从此以后别去找她麻烦,否则我亲手毙了你儿子。”
银烁酒店的营收一年至少五十三个亿。不是几百万几千万,不是几亿几亿,是几十个亿,是金山银山,是数不清的钱。
他说不要就不要了?
孟修白:“纸笔,合同。”
孟斛吞咽口水,害怕有诈,直到廣仔拿着合同过来,孟修白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他才有落袋为安的感觉,就像做梦一样。
他们几兄弟争夺了十几年的银烁,就这样简简单单到手了?
“她人呢。”孟修白早已在暴怒的边缘徘徊,但旁人看不出来,只能看见他挺直的身体和那双深不可测的黑眸。
“在隔壁仓库.....”廣仔挤出一个笑,“我带您去。”
孟修白只是抡起手,给了他一拳,随后转身,大步流星朝隔壁走去。
廣仔被这出其不意的一拳打到仰躺在地上,眼冒金星,半晌后,他吐出一口血水,和一颗被打掉的牙齿。
孟修白推开门,看见秦佳茜时,她仍旧缩着,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
暖黄色老式白炽灯发出浓酽的光,照着她那一截白皙细腻的脚腕,高跟鞋像锁住她的美丽刑具,那根麻绳就是锋利的刃,让她那双脚看上去有一种羸弱又易碎的性感。
从没见她这样乖巧过,乖巧得让人心疼。
孟修白心脏颤了下,走过去,跟她解开绑在脚上的绳子。
秦佳茜迷迷糊糊地醒过来,视线里,依稀出现一张熟悉的脸。微微低垂着,鼻梁高挺,下颌凌厉,肤色是成熟的麦。
“......孟修白。”她嘶哑地开口。
孟修白解绳子的手一顿,一阵电流极速地滚过他身体,他一时说不出话,喉咙被堵塞了。
“嗯。”他低声应。
“你来做什么。”秦佳茜死死地盯着他,沙哑的声音里是无垠的委屈,“我又不是你的女人,你来做什么,占我便宜吗?”
孟修白咽动喉结:“对不起。”
他甚至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只是垂着头,手上的动作更快,那只白皙娇嫩的脚踝,被麻绳磨得发红,勒出来几道血印子。
“对不起。秦佳茜。是我的问题,牵连你了。”他靠着深吸气的动作蓄积了一点薄弱的勇气。
才能抬头和她对视。
腥臭的死鱼味中,多出两道不属于这里的气息,她身上的玫瑰香,和他风衣上冷冽的味道。
在这样肮脏,黑暗的环境中,笨拙地交融。
秦佳茜咬出下唇,坚强决堤,眼泪滚下来。在孟修白面前掉眼泪,不丢脸。
但不能在那些人面前哭。
眼泪大颗大颗滚落,她忽然发狠,凑上去,狠狠咬了一口他的颈。
血腥味在口腔蔓延,她把他的脖子咬破了,像一只发疯的小兽。
孟修白闷哼一声,忍住痛意。
她出了血,他愿意还给她。
秦佳茜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咽下口中属于孟修白的鲜血的味道,霎那间,那些咸腥的潮湿的肮脏的气味都闻不到了。
只剩下他身上冷冽的,有安全感的味道。
两人对视,良久没有说话,只有彼此冗长的呼吸。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