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苏禾心里都快要气死了。 怎么回事? 堂堂当今太孙,洪武陛下嫡长嫡孙,怎么会是如此心性? 话说的虽是好意,可这嘴皮子也太贱了点吧? 魏国公徐辉祖一个劲命自己嫁的人,就是此人? 这…… 她顿时咬了咬牙,凝眸看向了朱寿,忍不住说道:“想不到堂堂太孙,竟如此油嘴滑舌……” “民女多谢殿下留名,可若叫民女出卖恩公,殿下恐怕是做梦!” “您还是赐民女一死吧!” 对于她的抗拒,朱寿也不生气,摇了摇头,笑道:“恩公?” “姑娘!” “若叫本少爷来看,暗中扶持你们山寨的那个狗贼,应是你的仇人才对!” 苏禾顿时气恼,怒道:“你!” 朱寿挥了挥手,断然说道:“你什么你?” “本少爷问你,若你口中的那个恩公是个好人,为何要放任尔等为流民,叫尔等多年落草为寇?” “这也就罢了,送米送粮甚至是送军器!” “你觉得他是怜悯同情尔等呢,还是想把你们当死士养了?” “难道不知,截杀当朝国公,别说你们山寨,纵是方圆十里的百姓、活物,皆要因你们铸下的大罪,死无葬身之地?” “十里百姓为尔等陪葬,你还敢说自己的恩公乃是菩萨心肠吗?” 闻言,苏禾满面错愕,震惊地喃喃道:“方圆十里百姓都要死吗?” “可……” “恩公明明说纵是走漏风声,他也有办法保住……” 朱寿撇了撇嘴,很是不屑地道:“保?” “他拿什么保?” “为了你们这帮山贼,他敢跟朝廷作对,跟本少爷作对?” “本少爷用屁股想都知道,你所谓的恩公,乃是东南士族之人吧?” “东南士族再怎么势大,难道比得过当朝国公?” 说到这,他抬手一指旁边的徐辉祖,冷笑地道:“你问问徐辉祖,本少爷若想下旨诛灭你们山寨方圆十里的百姓、活物,他这个魏国公敢抗旨吗?” 徐辉祖吓了一大跳,连忙摆了摆手,义正言辞地道:“殿下莫闹!” “您叫臣往东,臣打死也不敢往西啊!” “苏姑娘!” “莫说本国公,纵是凉国公蓝玉,都不敢抗殿下谕旨,你所谓的恩公,难道便敢视朝廷天威于无物了?” 话音落下,苏禾整个人瞬间如遭雷击! 什么? 凉国公蓝玉那个杀神都不敢触怒太孙的霉头? 那恩公岂不是在骗我? 望着她不敢 置信的神色,朱寿长叹了一口气,道:“哎……” “姑娘自幼颠沛流离,丝毫不知士族们的诡计也不奇怪……” “纵是不说朝廷剿灭山寨,姑娘可曾想过自己的下场?” 苏禾微微一愣,下意识地道:“你……你是说……” 朱寿也不含糊,面色幽幽地道:“如今姑娘落入魏国公之手,魏国公心善,丝毫没把姑娘怎么样……” “可姑娘若是落入别人之手呢?” “以姑娘的姿色,难道能保全自己的清白?” “你这一辈子,哪怕是沦落青楼为妓,都是走运到烧高香了!” “至于你的父亲,山寨里的兄弟,谁都逃不过五马分尸之刑!” “这就是原本属于你的下场!” “本少爷留你一命,甚至可豁免你的罪过,让你们山寨上下不再当流民……” “你觉得,跟背后那个狗贼相比,本少爷是你恩公,还是那人才是你的恩公?” 闻言,苏禾瞬间沉默了。 对啊! 若我被朝廷抓住,想死都难! 背后那人,明知道截杀当朝国公室何等罪名,依旧让我和父亲带兄弟们劫道…… 明摆着是把我们这帮苦命人当成了棋子、弃子! 难道,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是在 助纣为虐? 这一刻,苏禾只觉得自己的三观都颠覆崩塌了! 她沉默了大半晌,这才失魂落魄的微微抬手,声音低落地道:“你……你说的有道理……” “可……” “我该如何信你?” “那人是利用我跟朝廷作对,你又何尝不是想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