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启蛰冷淡一笑,“我与杨公子恐怕没什么好谈的。”
杨从文气恼,可他如今是在求着余启蛰,只能隐而不发,赔笑道,“哪里的话杨某仰慕余侍读才学已久,当初是在下轻狂傲慢,这才多有得罪,还望余侍读莫要放在心上,杨某略备了些薄礼,今日是特意来给余侍读赔不是了。”
“当不得。”余启蛰下了马车,给六子一个眼神,他忙牵着马道,“小的去街上买些吃食。”
余启蛰看着杨从文,脸色没方才那般冷淡,道:“杨公子请。”
杨从文松了口气,带着小厮跟在余启蛰身后
去了正堂。
宋婆子已将正堂的灯烛点亮,又沏了茶送进来。
杨从文坐下后就急不可耐的将袖中的契纸放在了桌上,“听闻余侍读是从青州来的,京城居大不易,这里是两处房契,内城外城各一座,还请余侍读笑纳。”
余启蛰看了眼房契,“无功不受禄,杨公子有话不妨直说。”
杨从文脸色微微一僵,找补道,“余侍读是个直爽的性子,那杨某也就直说了。”他看向身后的小厮,小厮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桌上,杨从文揭开了上面盖着的红绸布,露出满满当当一盘金锭子。
余启蛰
微微侧目,“杨公子好大的手笔。”
杨从文见他不像是不为所动,顿时心中大定,以余启蛰的出身,恐怕绝不曾见过这么多的黄金,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余启蛰初入官场,哪里能捞到这么多的油水
杨从文只觉把握又大了几分,他微微一笑,“那杨某就直说了,前几日余侍读从宫中带走的那个侍女,是杨某府上的暖床丫头,那贱蹄子不满我宠爱别的丫头,就从我府上偷跑了出去,还在圣上跟前编了一出谎话,诬陷我杨家,烦请余侍读能将那小蹄子交给我。”
“原来是为了她。”余启蛰抬手
拿起一块金锭,黄灿灿沉甸甸的锭子磕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声音,既好看又好听。
余启蛰丢下金锭,“此事余某爱莫能助,杨公子还是请回吧。”
杨从文脸色一变,急道,“此人不过是个逃奴,余侍读何必袒护此人”
余启蛰嗤笑一声,“杨公子以为皇上将她交由我带出宫是为何三百两黄金就想救你杨家满门,杨公子未免太看轻自个儿。”
“余侍读的意思是……”杨从文试探道,“皇上听信了那贱蹄子的谗言,要查我杨家”
余启蛰不语。
杨从文心里一沉,“还请
余侍读明示,杨某会再备厚礼送来。”
余启蛰笑了,看了眼更漏,算了算时间,他站起身来,看向院门,负手而立:“不用了。”
随着话音落地,院门被从外推开,梅玄朗带着武城兵马司的人鱼贯而入。
杨从文见状,心头一跳,有些慌乱的道,“余侍读,你这是何意”
余启蛰缓缓说道,“何意贿赂朝廷命官,人赃俱获。”
梅玄朗带人冲进了正堂,喝道,“拿下!”
杨从文哪里想到事情竟会这样急转直下,一时间没了主意,被五城兵马司的人押去了刑部大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