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六点左右,一辆黑色私家车低调地停在一栋别墅门口,司机过去停车,车后座里,两个男人率先下了车。
“先生,都回来了啊!”
丽姨高兴地从家里小跑出来,屋内暖气开得足,她都在厨房忙活,两边脸颊带着稍浓红润,眼里写满喜悦。她总是最开心见到谢寅和沈宁,沈宁被她这副热忱所感,轻轻地应了一声:
“嗯,回来了。”
“回来了就好,我这边煮汤正好了,先生和沈先生稍稍休息会,就能喝了!”
“啊,好。”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跨进家门,别墅大门虽然比平常门,但依旧不方便两人同时经过,沈宁愣了愣,稍微退后了一步,谢寅一身大衣西装,与出门时几乎没有差别,只有头发稍微放下来了些,更显得年轻几分。
他进门后沈宁也跟着进去了,等到两人都换了鞋子,沈宁才故作镇定地说:
“呃,谢先生,我先回房了,待会吃饭时候见。”
“待会见。”谢寅淡淡点头。
沈宁背姿挺拔,脚步沉稳,一步一步踏上楼梯,很快消失在转角。
等确认离开了某人视线,他脸上镇定表情才垮了下来。
偷摸别人被人当场抓包,这也太惨了。
论社死程度,大概只低于□□被人看见了吧。
沈宁情绪低落,耳根却发烫,他在抓包现场就向谢寅道过歉了,但当时场景比较混乱,他都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就记得……
尴尬。
就是尴尬。
社死这种事情就是越想越尴尬,回到房间后,沈宁快速跑进浴室,试图从温暖水流冲走一整天疲劳,以及尴尬和悔恨。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他内心作祟,平常吃饭时候,他也很好和谢寅有交流,但今天晚餐气氛格外沉闷,让他好几次都忍不住想要提前离桌。
好不容易结束晚餐,沈宁快速回到房间,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又慢悠悠地下来了。
谢寅并不在书房,沈宁在他卧室门口徘徊了少许,终于伸手敲门。
十几秒后,房门从里头打开了。沈宁和谢寅保持了友好同居人关系,互不侵犯各自私人领域,这还是沈宁第一次看到他房间内部,只一眼,他就快速挪开了。
谢寅穿着一件居家休闲服,头发完全放下,比平时少了几分冷厉,多了几分柔和。他低垂着眼,眼底神色晦暗不明,喜怒难辨。
“有什么事么?”
沈宁强迫自己直视他眼睛,顶着**辣耻意,尽量平静以及真诚地说:
“谢先生,我是来向你道歉。非常对不起触犯了你**,我只是太羡慕你腹肌,不知不觉就动手了。”
“真没有别意思,实在是非常抱歉。”
他见谢寅没有反应,咬了咬牙退后一步,恭恭敬敬地鞠了个躬。
谢寅似乎在消化他话,过了一会才开口:
“因为羡慕我腹肌?”
“对!”眼看可以讲通,沈宁精神一振,飞快道:
“你看我身材,实在是太瘦弱了。男人都喜欢强健体魄,最好还能有肌肉,同为男人谢先生应该是能理解。当时我刚刚睡醒脑子糊糊涂涂,不知不觉就动手了,实在对不起!”
“原来是这样。”谢寅淡淡地应了声,神色好像是接受了他理由。
沈宁心中一喜,小心翼翼地看着他:
“所以,谢先生,我们是……”
解开了矛盾,重归于好了(虽然好像不太对,但差不多这个意思)?
谢寅低垂视线忽然一抬,目光将他紧紧锁住:
“所以你是认为,只要是羡慕别人就可以不经他人同意随意偷袭了么?”
沈宁:“…………”
……
……
谢寅就像一个魔鬼,用极度残忍且扭曲语言不断抨击着我们还未走出校园,论年纪尚属祖国花园中一朵娇花沈宁。
单纯小沈同志根本无法抵挡恶魔低语,数次反刍后,他甚至陷入了,我说不定真是个以自我逻辑为中心,精致且无知利己主义者怀疑。
这一整个晚上,悔恨和自我怀疑扭曲成一根毒辣辣鞭子,反复鞭笞着他内心。唯一庆幸是,他睁开眼睛就已经是周日了,只要再度过一天就是周一,他从未像今天这么期待过周一到来。
书房,楼下都不见谢寅,沈宁朝窗外望了望,丽姨从他身边走过,好奇地问:“沈先生,你在找什么?”
“……”
“......谢先生出去了么?”
“先生一早就出去了,沈先生找他么?要不要给他打电话?”
丽姨一脸我现在就去打电话表情,沈宁连忙拦住他:“没事,不用,我就问一声。”
“哦,这样啊。”
谢寅不在这个事实给了沈宁很大安全感,他重新找回自我,悠悠地拿着书在书房复习。时间很快到了下午。沈宁下楼倒水,看着正在厨房忙活丽姨,脚步微微一顿。
他状似不经意地走近,闻着味道:“丽姨,好香啊。今天做什么啊?”
“今天熬海鲜粥,沈先生难得能吃海鲜,这季节螃蟹多,熬粥可好吃了。”
“我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