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峰上,半空中的身子因法剑碎裂,灵气反噬,于本空中直直下坠。没有阻挡的雷劫如猛虎下山,扑面直取容玖玉。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有金光自下坠的人丹田浮现,灵气不要命榨干,容玖玉身上凭空出现缭绕光芒,在他身后仿佛隐隐凝聚出一把利剑。
“这是什么?!”王子兆震惊。
人剑合一。
落闲脑袋里破天荒出现这四个字。
下一息,在落闲紧缩瞳孔中,容玖玉翻身,迎着雷劫而上。血肉破碎,在炽热中化作飞灰。
“他疯了吗?!金丹躯体力抗元婴雷劫,还是第五十六道,他不要命了吗?”
雷劫破,一身焦黑的人如中箭的鸟直直从高空坠落。
就在落闲几欲压不住冲上去接住人的狂躁念头时,突然间大地震荡,莹透玉墙紧贴雷劫边缘拔地而起,眨眼便有万丈之高。除断崖处的宗主等人外,一众观看的弟子以及长老悉数被隔绝在外。
她眼睁睁看着半空中的容玖玉让玉墙遮住。
“我的天,这是怎么了?宗主的本命法宝都使出来了。”王子兆拉长脖子,仰头盯着盘旋之上的玉墙。
许多内门弟子让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住,连忙御剑往这边飞来。王子兆见状,赶紧散开灵气罩住落闲,混淆落闲练气三重的修为,生怕有人看出端倪。
玉墙直耸入云,劫云悉数遮挡。
在最后一点劫云被遮挡时,双眼发红的落闲看见那劫云边缘似乎隐隐泛着紫。
脚下动荡停止,许多弟子们看着眼前的玉墙面面相觑。
有人小声议论:“十一师兄独自扛了五十五道雷劫吧,最后那一下,我瞧十一师兄整个身子都成了焦炭,右手血肉融化全成白骨,金丹碎片都让雷劫劈了出来。你们说,十一师兄最后拿一下到底扛没扛过去?”
落闲冷不丁听见这话,浑身血液发凉。她看着不远处的玉墙,凤眸温度凝结,丹田中灵气悄无声息急速运转。
“修为低就别出来丢人现眼,我亲眼看见十一师兄胸膛还有点起伏,宗门他们兴许正在救治。”一个金丹期的内门弟子不屑道。
“所以十一师兄这是渡了五十六道元婴劫?”
“应该是,我看见劫云停滞,颜色敞亮了些,估计是散了。”
心中情绪稍稳,落闲动了下眸子,筋脉中灵气恢复平常。
“可惜,明明第五十六道之后就是七九紫雷劫了,我还以为能瞧见紫雷劫。”
“紫雷劫?做春秋大梦吧!七七雷劫往上,以五十六雷劫为分水岭,再然后是紫雷劫。你伸出你手指数一数,先别数五十六道雷劫的,你但凡能数出十个五十五道雷劫的,老子叫你声爹!”
众人哄然大笑,这东西别说叫爹,就是叫祖宗也数不出来十个数。
“说起来,宗主怎么突然升起了皇天钟不让我们看了?”
“蠢货,怕动摇我们道心呗!十一师兄摒弃外物,孤注一掷力抗雷劫,强行以雷劫淬炼己身祛除杂质。虽说振奋人心,但若让一些胆小的弟子看了十一师兄渡完雷劫的模样,修为未到,人就怵了七分。”
“别看了,快走!”王子兆不知什么时候又将玉佩借回来,扔给落闲。
踩上飞剑,落闲再次回望,然而什么都看不见。
飞离山峰,王子兆瞥了眼落闲惨白的脸:“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渡雷劫。”
回了老李头铺子,王子兆走后,落闲这才发觉自己胃中绞痛难忍。元婴雷劫足足渡了五日有余,她不知不觉跟着看了这么久,幸好有点修为撑着,不然怎么饿死的都不知道。
方取出一颗粗粝的辟谷丹服下,老李头兴致勃勃问道:“丫头,怎么样?元婴雷劫厉不厉害?”
落闲未语。
元婴雷劫勉强算落下帷幕,前去观看雷劫的外门弟子又回来了,开张的开张,买杂物的买杂物,不多时就恢复了热闹。
落闲在八十一街待了两日。
直到第三日傍晚,一道高呼声穿过喧闹人群,传入落闲耳中。
“皇天钟已撤,十一师兄安然无恙,应天宗又多了位元婴真君!还是位渡过五十六道雷劫的元婴真君!”
唰!
如水进热油,瞬间炸开了锅。
看着与有荣焉,恨不得冲出宗见人就说的外门弟子们,落闲跟着开心。以命换来的元婴,九死一生扛下的五十六道雷劫。
天资注定十一师兄生来不凡,而努力更让十一师兄大放异彩。
他本就该如此出众。
不眠不休了八日,落闲终于安心折回自己小院,沾床便睡,这一睡睡到第二日黄昏。
日落西山,醒过来的落闲神清气爽。正准备去老李头铺子赊几块留影石时,遇上与她同住一个院子,做完任务刚回来的清翡。
“这么晚了,还去哪儿?”
“去老李头铺子逛逛。”
清翡:“你昨夜可去了执事殿?”
落闲不解:“我去那作甚?”
清翡惊讶:“你不知道?十一师兄昨夜一直在执事殿外。”
“什么?!”落闲脚尖一拐,当即要往执事殿去。
“晚啦,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