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的王老爷
“老爷,西街成玉书斋刘老板请您在今晚在慕香茗小聚。”
“成玉书斋?背靠户部员外郎那个?才六品芝麻小官,就来请老爷我?不去不去,给我回绝了他!”
“是,老爷。”
小厮模样的小伙子恭顺地退了下去,只剩那太师椅上,手心里把玩着一对黑白手握球的锦袍老爷。
仔细一看,不是那当初在应城投靠留仙的王承平王老爷又是谁?
王老爷现在可谓是春风得意。
曾几何时,他只是应州城一个小小的商人,甚至一度被挤兑得连立身都困难,更别提想现在这样,在京城都能有一些立足之地。
而现在,他不说名扬京都,可在这北城地界,自己走到哪里,有些人多多少少也会给自己一点面子。
甚至附近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时常会拉自己一起去喝喝茶,聊聊天。
这生活哪里是在应州城那种朝不保夕焦头烂额所能比的?
俗话说不到京城不知道天下之大,能人之多,权贵之盛,繁华之最。
这句话在之前他还并不以为意,起码应州城看起来也很是回事,天下第三也名不虚传,在他看来不比排名前面的两个差多少。
可直到前几个月身入这京城繁华地来才知道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夜郎自大,而之前所听说的那京都哪哪都好的传言绝对不是夸张,甚至那种言语都根本没能将京城的恢弘繁华形容到淋漓尽致。
在这天子脚下,名门望族随处可见,达官贵人比比皆是,随便一出门就能遇到各种富得流油的豪绅,又或者权势滔天的名门。
其繁盛大气绝非应城那种地方州城所能比拟。
相比于京都的繁华似锦,应州城简直就像一个不知哪个旮旯的边陲小镇,用天壤之别来形容也不为过。
在这里,人人都是显贵,处处都是繁华,即便是街头巷尾的乞丐,其也有深厚的家底,放在应州的中等
城镇里,也可以做一个地方富商了。
而自己周边这些有资格开店铺的邻居们,哪一个又不是腰缠万贯,手眼通天?
否则在京城这么个寸土寸金的地界,他们凭什么能于此站稳脚跟,生意红火?
就说一旁的锦缎庄,其每月也都要向户部某位大官来进行孝敬,而斜对面的客栈,其背后也站着礼部某位重要官员。
一个个看似都只是普通平常的商人,可哪一个背后不都是有些人脉?又有哪一个是真正好惹的?
而自己能在这种象征着财富与地位的地方落脚,本身也是代表自己的地位与格局的彰显。
这种地位与名气所带来的快感,哪里是在应州城当一个土财主能比的?
此刻再想想当初在应州那些挤兑过自己,和自己矛盾不断的那些同行们,一种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在王老爷心中油然而生。
你在应州再牛逼又如何,有本事到京城里来混个风生水起。
别说风生水起,就是能站住脚跟就算你有两把刷子了。
而自己不仅站住了脚跟,还能混个脸面,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了。
他相信如果他现在回到应州,将有无数之前和自己地位相同,甚至比自己还尊贵的人,会上赶着巴结逢迎着他。
可他不会再回去,来到了京城他的格局也打开了,再回去和那群土鳖争锋就太降低自己的格调了。
而且在地方生意再红火,又哪有这繁茂的京城赚得多?
在京城卖一幅画,甚至比在应城卖一个店铺赚得都多,谁回去谁傻。
当然,王老爷虽然心里有些飘,可他却也从未敢真正将自己看的太高。
他比谁都清楚,自己能有今天,全都得益于当初交好的一个人。
这个人不是别人,当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妙画善人蒲解元蒲留仙。
没有蒲留仙,他就没有那么多极品的画作让他赚得满盆满钵。
没有蒲留仙他也不可能牵上靖王这条线,在这京城里也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更不要说靖王甚至还亲自来店里给他撑腰。
没有蒲留仙的话,靖王连他是谁都不一定记得,又怎么会大力扶持他在这京城之地站稳脚跟。
他比谁都知道,靖王虽说扶持着自己,实际上就是在叫好蒲留仙。
因为他是蒲留仙的人,这店虽说自己在经营,而实际上却是蒲留仙的经济来源。
让自己的店红火,就相当于变相的给蒲留仙送钱,而且送的还不是自己的钱。
不得不说靖王这一手牌打的是相当精妙,甚至如果不是几次亲眼看到靖王那一股每一次见到美女时纨绔荒淫的眼神,以及每一次去烟花之地的积极性,他都差点以为靖王是不是真的只是一个纨绔王爷了。
当然,这并不是自己所要关心的,他只要经营好生意,巴结好蒲留仙就行了。
他也知道他现在的所谓声望地位都是虚的,只有巴结好了蒲留仙,继续维持这段关系,他才能真正保持住现有的一切。
所以,他对谁都可以高傲,唯独对两个人不行,一个是靖王,另一个就是蒲留仙。
而眼下,一个背靠六品小芝麻官的书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