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庐争辩
寒风萧萧,瑞雪飘飘,银装素裹,分外妖娆。
在这寒冬料峭、寒风凛冽之下,城内的家家户户却张灯结彩,充满了喜庆的韵味。
时值新年伊始,旧岁才除,整个小镇之上,都充满了祥和的味道。
新春时分,每家每户都在享受着一年以来难得的平静,就是乞丐也不愿在这一年中最珍贵的几天在街头挨饿受冻。
街上三三两两,人疏马稀,但路边的一座雪庐之中却是宾朋满座,火热异常。
大堂之中几十人各个簇拥着热气腾腾的大火炉,细数天南海北天下大事,聊得那是不亦乐乎。
“诸位,过去一年神州可是出了不少闻名天下的大事啊!”
“其中首推几个月前在凤脊关以一万人马大破十万鞑虏的镇北将军萧应德,此番功在社稷,当今天子陛下亲自表彰,加封二品镇北侯,并钦点为今年春闱武
举的总考官。”
紧靠窗边的那一群人,一个锦衣狐裘的白胖文士,一副俾睨天下的模样,谈论着去年神州上的各种大新闻。
“是极是极,镇北侯早在京城便有第一勇士之称,只是一直无有具体功绩,致使威名只限于乾州,并不为天下所知。”
“而此番北击鞑虏,重创蛮夷,终是闻名九州,其军中威望已经不下于雄踞应州北部七百余年的翎雎宋家了。”
一旁一个皮肤白皙的紫袍书生也是连连附和。
“那翎雎宋家自七百年前严方公天纵之资,崛起于战场之上后,世代镇守翎雎城,北慑蛮夷。”
“然而时过境迁,已经一代不如一代。据说月前被一个什么树妖弄得人心惶惶,周边百姓死伤无数。”
另一侧,一个身着华裘的公子哥神色中充满了不屑,面上却故作感叹。
一旁的白胖文士闻言点了点头:“这事我也听说了,据说那宋家主为此还特意纠集一帮应州的能人异士
,一同去剿灭那树妖。可最终却死伤大半,险些全军覆没。”
“果然,现在的翎雎宋家真是没落了,这树妖要是被萧侯爷看到了,肯定是单枪匹马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一举擒拿。”
另一边一个带着大金扳指的肥胖中年人,带着一丝谄媚相地看着那华裘公子哥,不屑地开口。
倒是另一侧一个孔武有力的粗犷大汉眉头微蹙地摇了摇头:“不能这么说,翎雎宋家主据说一身浩然正气已经臻至化境,还有严方公传下来的秘法,其功力不在侯爷之下。”
“能让那人领着一帮高手都险胜,那树妖绝不是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这位仁兄说的才算公正。”就在此时,突然不知从哪窜出来的一个模样青涩,声音也稍显稚嫩的小青年,拍了拍粗犷大汉的肩膀赞道。
“宋家雄踞翎雎七百年,能震慑的北夷几百年如一日不敢来犯,其自有过人之处,不是一般没见识的黄口小儿所能理解的。”
小青年一副抱打不平的语气,鄙视地看着前面几个捧高踩低的家伙,尤其是那华裘青年,隐隐有针锋相对之势。
前面几个人顿时面露愠色,心中俱是怫然不悦,只是碍于形象,不愿发作。
唯有那肥胖中年人,闻言瞬间不满地看着小青年开口:“喂,臭小子,我们谈论我们的,关你什么事?”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居然还敢说别人是黄口小儿?你家大人就是这么教育你的?”
小青年闻言顿时眼中闪烁一阵羞恼,他才离家不久,外出历练,最讨厌别人说他乳臭未干。
几个捧高踩低的小人,小爷今天和你们杠上了!
当下心思一转,冷笑开口:“天下大事自然天下人说之,既然你们标榜了闻名天下,凭什么你们能说,本少就不能说?”
“倒是你们几个,品论世间事无外乎一个公正。捧一个踩一个算是怎么回事?是翎雎宋家哪里得罪你们了,还是萧应德给了你们什么好处,让你们如此卖力
吹捧镇北侯,诋毁宋家?”
“你…”肥胖中年人闻言仿佛被说中了心思一般,面色大变正要反驳,却被那白胖文士伸手拦下。
“天下事天下人说之,这位小兄弟自然说得。”
相对于肥胖中年人,白胖文士的城府更深一些。
此刻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小兄弟你也说品论世间事无外乎一个公正,我们有一说一。萧侯爷以一当十,大破鞑虏,官封二品候是事实,翎雎宋家集结众高手除妖死伤大半,也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情。不过就事论事罢了,又如何说捧一个踩一个?”
小青年闻言眼中鄙视更甚,当下直言开口:“小人小我见的多了,可像你这种又当又立的还真是头一回见到。
“萧应德确实大破鞑虏,可鞑虏敢侵犯凤脊关,就说明他的威望现在还达不到那个高度。宋家镇守翎雎几百年,北夷人人闻之色变,连进犯都不敢,岂不是说这才是兵家上策,不战而屈人之兵?
“至于那个萧侯爷,或许几十年过后他能拥有和宋家比肩的威望,但绝不是现在。”
小青年丝毫没有避讳,直指事情本质,语气狂傲却又不失公正,让周围的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