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索
胡县令倒是很好答话,开口道:“那是自然,本官既然请三位前来解决问题,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好,那我们就开门见山了。”留仙也不兜圈子,直接问道:“敢问贵县这百姓失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那胡县令想了想,开口道:“大概是半个月前吧,最初过来报案的,就是半个月前下面一个村子有人失踪。最开始只是一个人,后来发展到几个、十几个,直到前几天一整个村子的人一夜之间都失踪了。”
留仙三人闻言互相对视一眼,这和他们打听到的倒是一致。
常青想了想,开口问道:“据百姓们说,不仅是定远,就是相邻的几个县,甚至南边乾州部分地区,也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对于这件事,胡大人可知情?”
说到这个,胡县令倒是有点平衡感,原本内心的愁苦也冲淡了几分。
毕竟不是他一个县发生这种事情,现在许多县的县令都在挠头。
人就是这样,每当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不患寡而患不均。
当只有他一个倒霉的时候,他会怨天尤人。
可当许多人都和他一起倒霉的时候,他心里就舒服多了,而且巴不得那些更多的人继续和他一起倒霉。
而这个胡县令就是如此,在此之前他只知道他这个县发生这种离奇的事情,愁得头发都快揪没了。
可后来听说附近好几个县都如此,他立马来了精神,甚至还专门吩咐几个衙役,天天去打探搜集情报,来他这“报喜”。
每天不听到几个别的县倒霉的“喜事”,他甚至都睡不着觉。
而多听了几个其余县令的忧愁后,他才圆满了,甚至吃得饱睡得香。
每当听说有比他这更严重的失踪案在别的县发生的时候,他甚至比自己这破了案都还高兴。
此刻听常青提起话头,那胡县令一种已经染上了几分兴奋,甚至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分享其他县的倒霉事了。
连忙开口:“此时本官确实略知一二,东面的利丰县昨天晚上还失踪了十几个百姓,西面的昌河县比我们定远还严重,到现在已经失踪了整整两个村了。”
言外之意,我们这才一个,要比他们强太多。
那言谈之中,竟一点没有对于百姓失踪的忧心,反而是满满的幸灾乐祸。
留仙三人不由有点怀疑,恐怕如果不是在他们三个面前不好暴露本相,估计此时其嘴角已经乐开了花了。
月乔见状气得直咬牙,有这么当官的么?
就你们自己县的百姓是百姓,其余县的百姓就不是
百姓了?
那么多无辜的性命危在旦夕,你居然还有脸笑!?
恐怕在这个县令的心里,自己县里百姓的命也不是命,其所以会愁苦愤怒,原因只是在于在他治下出了事,他要担责任吧?
而这货之所以对调查这件事情这么上心,甚至悬赏黄金百两而寻求能人异士,恐怕也不是为了解救百姓,而是为了首先破了案,立头功,保住官位。
这种人渣,说他一句狗官恐怕一点都不为过吧?
如果不是留仙暗中拉着,示意其暂时先不要轻举妄动,她恐怕都已经一剑斩了他丫的了。
留仙也很生气,虽然知道这官场有些乌烟瘴气,可却没有见过这么冷血的昏官。
就是他千机城的城尹,也只是贪念些美色,暗地里搞些小动作。
和眼前这拿百姓的命不当命的冷血狗官比起来,实在是小巫见大巫。
不过此刻他们的话还没有问完,自然不能让月乔冲动。
一边的常青倒是很冷静,面色也是一直不愠不火,完全看不出其内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常青看向胡县令,继续问道:“那还请胡大人将所知道的,附近所有的县,包括乾州那片地域的百姓失踪情况相告。”
胡县令闻言忙不迭地点头,他现在最喜欢的就是将
这些天附近的所有别的县的倒霉事情,如数家珍地叨咕出来了。
每叨咕一遍,他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原来这附近比我更倒霉的县官这么多啊!
对于这胡县令的昏庸冷血,留仙等人已经完全视而不见了,此刻的他们只是专心思考案情。
对于这附近的地域留仙自然是完全不了解的,他才出千机城半年不到,走过的地方屈指可数,对于这陌生的地方完全两眼一抹黑。
月乔比蒲秀才强点也是不多,应州的她倒是在家里看过不少风土人情的杂书以及地图,可乾州的她就一无所知了。
倒是常青十几年走南闯北,这九州大部分地区都很熟悉,此刻一边听着那胡县令的叙述,一边拿起纸笔,按照自己的记忆,画起了地图来。
而随着胡县令讲述完毕,常青手上的图也画得差不多了。
上面都是胡县令所说地域的大概地理位置,并标示出由胡县令所提供的失踪人口严重情况。
最终根据这图上的线索走势,最终大致确定了一个中心的位置。
以这个位置向外散去,越远离这个中心,百姓失踪的情况越轻,反之,越靠近这个中心,其百姓丢失的就越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