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秀才思忖片刻,终究没能明白这期间的关键,跟着便听到月乔又继续说了下去。
“那昊天罡气乃是浩然正气的强化之法。不仅同样至刚至阳,而且非体性成阳的男子不能习练。这门功法是我祖上严方公当年坐镇翎雎城和北夷的历年征战中,在喋血搏命的沙场上摸索研究出来的独门秘技,最是霸道厉害。七百年来只有翎雎宋家的嫡系家主和其指定的继承人才有资格学习。”
“等等,我又要问一下了。之前你不是说浩然正气是儒门绝学,能胜过它的几乎没有,能与之相持者也不过两三者而已吗?”
月乔这时脸上突然闪过一阵狡黠的神色,嘴角一扬,答道:“你刚刚也说了,我说的是‘儒门绝学’,而不是‘宋家绝学’,是‘几乎没有’,而不是‘绝对没有’。更何况我也透露了世间还有能与之相持不处下风的真法,和刚刚介绍昊天罡气的话根本没有矛
盾啊。”
蒲秀才见她居然早就留好了可以改做文章的字眼,不禁苦笑道:“那你之前为何不跟我把话说明白呢?”
月乔亦报以苦笑,道:“当然不能说明白了。昊天罡气乃是我翎雎宋家绝不外传的独门神功,就是关系极好的世交友人也不知道。那会儿我和蒲兄可还算不上生死之交啊,怎么能把这等机密告诉你呢?”
这时她话锋一转,又道:“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是货真价实的生死之交了,所以我觉得可以告诉你这个秘密。”
蒲秀才这些日子在外历练,早已不是那个千机城中别人说什么就只道是什么的呆书生了。他一听月乔的这番话,就觉得有些言不由衷,“喔”了一声,跟着反问道:
“仅仅是因为因为生死之交吗?我看你刚才说的一番话虽然前面确实是在介绍家门来历,但说到你兄长的事情时怎么感觉更像是在找人诉苦帮忙啊?”
月乔缓缓地叹了一口气,道:“蒲兄不愧是聪明人。你既然都听出来了,那我也就有话直说了。”
说着她神色一紧,正色道:“蒲兄,你修为之高,乃是我平生除了父兄以外的仅见。今晚一战承蒙你挺身相救,事后又得你将内心隐秘如此坦诚相告,我确实已经把你当成了生死相交的好朋友。虽然相交之初便有求于你有些不合礼数,但我此刻确实有一件要紧事情要求你这位好朋友帮忙!”
蒲秀才微微一笑,道:“无妨,有什么事直说便是。我若不把你当成好朋友,这把珍贵之极的紫霄宫前代掌教神兵——观世镜宝剑又怎会放心由你保管这么久呢?”
月乔惊道:“这把剑居然是紫霄宫前任掌教的佩剑?怪不得,怪不得如此的锋利神锐!”看着已经放在船舱中的宝剑赞叹了几句,跟着站起身来,恭恭谨谨地做了个揖,道:“蒲兄,对付怪树林一事,还请助我一臂之力! ”
蒲秀才站起身来,还礼道:“宋兄......宋
姑娘有事,留仙自当鼎力相助。只是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方才尊兄以昊天罡气大战怪树林一事的后续,可否能继续告诉我下文,这样我也好对那个怪树林有个更为清楚的了解。”
月乔忙赔礼道:“蒲兄说得是。确实是我心急了。我这就把那件事情的后续经过告诉于你!”顿了一顿,又道:“蒲兄既然知道我是女儿身,的确可以改个称呼。我扮作兄长那幅样子时,你称兄呼弟倒是没什么。等我恢复女儿家的真身时,你不妨以我名字直呼便是。”
蒲秀才本就与她相交甚是投缘,自也对此不加排斥,便称呼道:“那便有劳月…乔…月乔你了…”话及出口,才忽然再次发觉这个和他心中深藏之人如此相像的芳名到底有多么深刻的魔力,直接变让他言语支吾,神驰他处。
“蒲兄?蒲兄你怎么了?”
月乔虽然从蒲秀才这幅有些失魂落魄的样子中感觉到了对方心中的异样,但毕竟不知究竟,出于关心下
,于是发问道。
蒲秀才这时也回过了神来,赶忙答道:“没事,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个和你名字相似的故人。刚刚话一出口,恰好有些触动旧情了。”
说来也奇怪,自从在镜世界目睹了青霞的自我牺牲后,似乎让他触景伤情,连带着心中对于青乔的那份感情也变得愈加敏感起来。偶尔念及,便总会情不自禁,莫名伤感。
月乔虽然对这个让蒲秀才神色大变的故人颇感兴趣,但现在毕竟正事要紧,就不再追问下去,开始重新讲述起往事来。
“方才正说到昊天罡气那一节,这里我给蒲兄再讲明白一些。这门绝技虽然是第四阶的功法,但修为到了三阶顶峰其实也可以勉强发动。只是未达四阶修为就发动功法有一个极大的祸患。那就是修行者没有足够的修为克制杀心。”
“杀心?”
“不错。之前我也说过,这门功法是我祖上从战场
上经年累月厮杀下来后将浩然正气改良而成的。所谓战场之地,不问善恶,不认六亲,只有惟力是视,强存弱亡。昊天罡气和浩然正气在功法运行在大致上虽然差不多,但在本质上却有着决定性的区别。”
蒲秀才听着新奇,便问道:“怎么说?”
月乔招呼当下兀自站着的蒲秀才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