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洪元长将手中的东西放在桌上的时候,屋里忽然安静了下来。
这种安静不是无人说话,而是除了洪元长之外,黑衣青年和中年儒士连呼吸都屏住了,心跳也停止了跳动。
这是一块巴掌大的玉牌,上面镶着一条细小的金龙。
诡异的是,明明是一件死物,这条金龙却像活物一样在玉牌上游走,张牙舞爪,神秘异常。
梁司使和傅克柔看着它,满脸的不可思议,都显得异常震惊,发出呻吟似的呢喃:
“天龙令…”
“天龙令!”
玉牌上正在游动的金龙似乎能听到两人的声音,忽然停了下来。
随即,它攀上玉牌顶端,盘踞其上,明明不过筷子粗细,却仿佛一条真正的神龙盘踞在大山之巅,气势
非凡。
然后,徐徐张开嘴。
一束金光自龙口吐出,在半空中形成一行文字。
“敕令:诛灭五色楼!”
这七个闪着金光的文字很快散去,而金龙又爬下玉牌顶端,正常地游走嬉戏。
洪元长伸手拿起玉牌收进袖子里,问道:“如何?”
黑衣青年和中年儒士对视了一眼,脸上震惊之色仍未褪去。前者张了张嘴,涩声道:“既然皇上下了天龙令,我应州城通幽司自然遵从。”
中年儒士默然半晌,沉道:“傅某谨遵皇命。”
“好。”洪元长笑着颔首,又说道,“此事就由我指挥如何?”
黑衣青年面无表情,淡漠道:“既然是你手持天龙令,自然由你指挥。”
中年儒士同样淡声道:“正该如此。”
洪元长对两人的态度也不以为忤,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那我说一说大致计划,两位参谋参谋
。”
他略作沉吟,便说道:“五色楼十分神秘,我们至今都没有完整的信息。根据我们收集到的情报,只知此楼之主乃是一位四阶修士,远胜我们所有人,不过我们在人数上占优势,配合天龙令,胜她不难。”
黑衣青年和中年儒士都微微点头,赞同他的说话。
他们三方合力,三阶修士可达六七人之多,就算没有天龙令,只要对方不是四阶高深境界者,配合之下,未尝不能战而胜之。
有了专克邪魔之道的天龙令,就更容易了。
“不过四阶修士到底不简单,我们不能疏忽大意。”洪元长接着说道,“况且天龙令只可使用一次,若是一击不中,让那五色楼主逃脱可就麻烦了。”
“而且,”
说到这里,他的表情也愈发严肃起来,“两位可曾看出那五座楼船相互之间形成的阵势?”
黑衣青年沉默几息,说道:“似是五行迷镜大阵。”
“正是此阵。”洪元长说道,“五行迷镜大阵,汇
聚五行之力,可攻可守,若是此阵不破,我们怕是拿她没有办法。”
黑衣青年冷着脸道:“此阵虽然厉害,汇聚五道阵法核心之力,力增五倍。但这也同样是个缺点,只要破坏其中一道核心,就会造成整座大阵失衡,剩下阵势不攻自破。”
“梁司使不愧为道门精英,对阵法如此捻熟。”洪元长面带赞叹,问道,“不知可有具体的破阵之法?”
黑衣青年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难看,冷声道:“此阵想从外界攻破此阵,只需力汇一道,攻其一处即可。”
洪元长再问:“梁司使以为聚集我等三方众人之力,可能破之?”
黑衣青年不说话。
“五行迷镜大阵的名号我亦有听说,传闻非四阶不可破。”这时,中年儒士开口了,“就算连同我们三人外加其他几位同僚,想破此阵也是难上加难,除非使用天龙令。”
洪元长微微一笑,没有辩解,而是说道:“两位说得都不错,但都是阵外破法,若是在阵内破之,又当如何?”
黑衣青年和中年儒士都是一愣,然后异口同声道:“如何一个阵内破之?”
洪元长很满意两人的态度,脸上的笑意更浓了,“阵内破之,自然是遣一人进入船中,打碎一道阵法核心。”
黑衣青年立刻摇头,嗤笑道:“我当时什么方法,那船上的人只要不是傻瓜,就不会放我们的人进去。就算伪装成普通人,伪装得再高明,也骗不过四阶修士的天眼。我还以为翰林大人能说出什么高见,如果都是这种方法,还是不要再说了。”
洪元长脸上笑容依旧,没有丝毫生气的迹象,淡淡道:“如果这个人能上船呢?”
黑衣青年再次一愣,然后毫不犹豫的摇头:“这怎么可能呢?”
中年儒士却若有思索,闷声道:“洪大人说的那个人是他?”
洪元长点头:“不错。”
中年儒士沉默片刻,道:“若是他的话,倒有可能上得了船,只是他愿意冒险帮我吗?”
“等一下。”听得有些懵逼的黑衣青年连忙打断两人的谈话,“你们在说什么?他?他是谁?”
洪元长开口道:“他是蒲留仙。”
“蒲…留仙?”
黑衣青年念着这个名字,面露思索,“我似乎在哪听谁说起过?但是…怎么想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