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女啊,这山头咱就开始收拾了?”
谢文福站在土路上,望着远处的山头,站在山脚下已经堆满了青砖,还有来来往往忙碌的村民。
“咦?爹,你这是啥意思?”
谢凉衣有些奇怪的盯着谢文福,见他蹙着眉头,眼神飘忽不定,眉头扬了扬,她爹这是怎么了?
“我就是觉得有些不敢置信,这才多久咱家就发达了?”
声音虚幻缥缈,带着浓浓的欣喜,谢文福好像看见了眼前一大堆一大堆,亮的刺眼的银子飞了过来。
好吧,原来是惊喜过度了!
“爹,你别忘了,咱给外面说的是帮浮云楼李掌柜收拾的,你可别说漏嘴了。”
“爹,知道,爹也就是在你面前说说,心里憋的难受,这么大的好事还不能说,憋的慌。”
谢文福连忙点头,这些道理他还是懂的,说出去绝对会引来很多麻烦,还是像闺女说的那样,低调闷头发财才是。
“等咱村里的日子都好过了,就好了。”
“啥意思?”
“爹,我准备把晒柿饼的法子说出去。”
“啊?”
谢文福惊讶的低头看着谢凉衣,闺女啥时候这么大方了?
谢凉衣看懂了谢文福眼里的意思,有些无语,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爹,你想什么呢?”
“呵呵,你说,你继续说。”
谢文福不自然的干笑几声,赶忙收敛眼中的神色,有个聪敏的闺女太闹心了!
不患寡而患不均!
如果贫富差距太大,一方的安定就不好维持了。
他们家发展太快,若是不注意一定会引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也会被一些不怀好意的人盯上,若是只是她一个人自然是不怕的,现在她是有个父母,弟弟妹妹的人,怎么能多想些?
“爹,咱家有这两个山头,还有你买的那些地收回来的租子,我们再去镇上买几个铺子租出去,收租金,一年下来除了花掉的,还能剩下好多银子。”
谢凉衣停顿了一下,抬起头望着谢文福,与他目光对视,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来,“爹,一些小钱,我们还是能拿的出来的。是不是?”
谢文福怔怔看着谢凉衣,明明是这么小小的人,却是比他还要满腹心事,考虑的比他这个做爹的还要多。
他怎么不明白闺女的意思?
丢出去一些小的好处,却可以得到许多益处,比如名望,比如善意。
世人都注重血脉,注重家族,对于谢文福一个养子身份,谢家已经算是很厚道了。
所以,作为外来人,谢文福如果能给村里带来好处,能让村民的日子好过了,收获的不会只是一点点。
他,谢文福,在上梁村的脚跟,将会站的越来越稳!
“好,爹,听你的!”
谢文福笑中带着哭意,嗓子好像被堵住了一样,眼眶也有些红。
落叶归根,这是任何一个人都在意的事情。
可是,谢文福不知道他从哪里来?
不知道他的父母是什么人?
当初他是被丢弃的,还是有什么原因才让他流落在外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曾是他知道自己不是谢家人,极为想知道的,多少次在无人的地方,在孤寂的夜里,不知流了多少眼泪,那种好像被世界抛弃了的窒息感觉,都曾让他痛彻骨髓。
可是,日子还是要过得,他没有勇气走出浮云镇,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所以,他就只能留在上梁村,沉默下来,这个他长大的地方。
一眨眼,他已经有妻,有子,有女,有了一个美满的家,他很珍惜,很惜福。
所以,有关亲生父母的事情,他已经放开了,他有了自己要在意的亲人,这才是他应该珍惜的。
只是,心底的那一抹失落还是有的。
他没想到,会被自己的闺女给看出来,不仅看出来了,她还做了,让他在上梁村落定脚跟,站的比谁都要稳。
谢凉衣没有看他,目光落在前方,不让她看到谢文福的狼狈,让他平复自己的情绪。
“爹,你有我们,我们会越来越好的。我还知道很多挣钱的方子,我们可以开工坊,可以找人干活,我们给他们开工钱,村里人也会因为我们的酒坊,过上好日子。我们家在上梁村的地位会越来越高,爹,我们会很幸福的。”
“爹,知道!”
谢文福声音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温和,笑的很欣慰,刚才的情绪也只是一时没有控制住,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不在乎了。
“爹去看看,这次你**书找了将近一百人,加上村里人的男人也有两百人吧。也不知道你娘让饭菜做的怎么样了?”
这么多人管饭,王氏找了十来个关系好的妇人,都是手脚麻利的人。
坐做饭的地方是临时搭建的,就在山头的不远处,这会儿正忙的热火朝天的,不比山头上干活的人差。
“慧娘啊,我说你们家这是起来了啊!”
郭婶子坐在案子前,握着刀,麻利的切着菜,这些都是洗好的,直接切好,待会直接下锅炒就行了。
“看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