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和璞鸢,平稳落在了地面上。
“哈。”红魈后撤稳住身体后,眼睛发亮,神情邪气狂傲,兴奋地低语道:“果然和你战斗最棒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都是我的翅膀!不要再打啦!]
[打戏好快,画得好流畅。]
[建议开0.5倍速。]
[这集战斗我称为小野犬封神战之一不过分吧?]
说罢,红魈直接施展风轮两立,赤红色的辉光一闪而过,又再次与魈近身对战起来。
“呲!!!”一杆和璞鸢的枪/尖打在另一杆和璞鸢的枪身上,拉出一道火花。
魈身体微侧开,卸下红魈力气,并顺着牵引,双手翻转过和璞鸢,将对方的攻击悉数奉还。
“叮!”红魈被他打退,魈立马乘胜追击,两人你来我往,身法转腾间,竟然在一秒内前前后后换了十处交手地。
两杆和璞鸢如玉石相接的声音叮咚响起,宛如在紧张刺激的打斗中奏起美妙的旋乐。
战斗中,魈时常与红魈的距离急速拉近,近到他能将那张与他相似的面容上扬起的畅快笑容看的清清楚楚。
为什么,他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魈有些不解,但又好似知道答案。
他们大概算是最熟悉对方的人,早在千年前,他们之间便有了联系,哪怕最初对方尚未出现,魈也能感觉到他若有若无的存在。
因为“他”一直在他体内,当他走过缥缈的山巅时,“他”在;当他看过城间烟火时,“他”也在。
在某种意义上,“他”就是另一个他,虽然对方被业障浇灌长大,但也不能否认,他们经历了同样的千年生活。
所以,他们的一招一式才这么像,宛如自己与自己对打,根本难以分出胜负。
但在难解难分的同时,他们又因太过了解对方而懂得对方每一招内涵的话语,他们要设身处地去猜测对方下一次攻击会落在哪里,猜对了,心中就会油然而生一种奇妙的共鸣感;而猜错了,也会因出乎意料而生出“原来这里还可以这样出招”的了然。
这就是自己与自己的战斗,只能在熟悉中寻求自我的突破,才能赢得转机。
魈曾听阿贝多说过,另一个自己是个嗜战之人,且对战斗的对手有很高的眼光,换句话说,“他”追求势均力敌的、压迫十足的战斗。
而他们的战场只有对方,不用考虑外物,只管随心所欲地酣畅淋漓,不断地向本我发起挑战,所以,对方才是一副畅快至极的表情。
当魈在通过战斗了解红魈的同时,红魈也在通过战斗了解魈。
魈在战斗中,哪怕情况格外危急,脸上的表情也只是微微变色,浑身上下都是冷冽的,正如高山积雪。而红魈不一样,他虽行事风格依旧透着清冷,但更有一股邪气的狂傲,比起纯粹的雪,他更像冰中燃火。
红魈在最初诞生之时其实是和魈幼年一样的性格,但在诞生后,他慢慢被业障融合,思维宛如一直被放在烈火上炙烤,在痛苦中扭曲。
因为心魔和业障虽然互相成就,但不是同种存在,就好比果实与养料的关系,心魔是业障侵蚀魈所诞生的果实,而业障是饲养心魔长大的养料。
先前曾提过,业障的原身是无数魔神的残念遗恨,天然具备极强的精神污染性,慢慢的,心魔就在业障数千年宛如邪神低语的精神污染下,性格发生了转变。
好比在炽热的沙漠中行走了千年的旅人,当心魔将渴到心燥的难受和胸中驱之不散的火气习以为常时,“他”就成为了红魈。
红魈的心中一直萦绕着对世界的恨意,这恨意来自死去魔神的意志,如大海般深沉,但正因为这恨意太浓烈,他反而将这恨意当成了性格的底色,时时刻刻想要得到宣泄。
红魈认为,最好的宣泄手段就是战斗,所以他才会如此好战。
[原来是这样,误会小红鸟了,我还以为小红鸟就是战斗爱好者。]
[虽然驱动因素是业障,但这么久了,应该也把打斗当兴趣了吧。]
[那如果把红魈融合的那部分业障去掉,红魈会不会出现什么改变呢?]
[大概会?]
红魈青绿色的眼睛看着魈冷冷的表情,感觉心中一直涌动的、如火般的浓烈情感被魈身上的冷静熄灭了一点,他有点恍惚地想到:如果被干掉了,是不是就能一直摆脱这无休止的恨意了?
以前,他经常看着魈坐看云卷云舒,那时魈身上会从内而外流露出内心的平静,就像是一汪清泉,让他这个时时被火焰焚烧的人感到一丝羡慕。
他想,他也想要知道,当真正的平静来到他的心间时,他是否就会得到解脱……
[这个想法很危险啊!!!]
[这是……自我嘴遁之术么!!]
又是几次交手,红魈看着对面那人冷冽的眉眼,内心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