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是透支了多少!?
他那么要强的一个人,为了盛家父母,他把自己拼进去了。
他该多累啊。
芒夏抿着唇,鼻尖胀得发酸,眼圈不知不觉就红了。
她太心疼他了。
“他们从没逼过我换姓,外面的人都知道我是盛延琛,但我的身份证,从来都是姓施。”
不是亲生,胜似亲生。
这份恩情,他是要用一辈子还的。
“还没完。”盛延琛仍是扣紧了她,“你不是问为什么会有人追杀我吗?我这些年得罪过的人数不胜数,恨不得我去死的人也多不胜数,而那些当年害我父亲的人……我也会一一揪出来。”
“阿琛……”
“别害怕,夏夏,我父亲跟他们不是一样的人,我跟他们也不一样,他们只会躲在暗处见不得光的地方用见不得人的手段,而我,会用最光明正大的方式,让他们全部都,罪有应得。”
他把嘴边的那个死字换掉了,他还是害怕吓到她。
“后面为了报恩,他们就认了李清舒做义女,后来我把她跟她妈妈一起送到了国外,迁了户口找了工作,即使她们不工作,盛氏每年的分红也足够她们衣食无忧。李清舒说的不想离开,是说不想再去国外。”
“她不愿意,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把她送出国?”
他顿了顿,“我很自私,夏夏,我一看到她们就会想到我亲生父母死时候的样子,即使他父亲也在那场事故中丧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夏夏?”
她当然明白。
“所有人都说我冷血不懂报恩,你也觉
得我这么做过于冷血是吗?”
“……”
为了自己不想回忆的痛苦往事,他选择将李清舒母女送走,从此背井离乡,去一个完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抛开情感因素,的确是残忍。
“没有其他原因?”
“有。”他如实回应,“但和你所想的男女纠葛没有一丝关系,你想听吗?”
“可是你并不是很想说,对吗?”
“我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但是,夏夏,要是你想听的话,我会跟你说的。”
他坦诚至此,芒夏已经完全相信了他,对于他说的这个她已经一点都不想听了。
她缓缓将手中拿了好久的相册放下,拉开他箍着自己腰的手。
盛延琛以为她是为他说的这些吓到了,眼里闪过一丝失落,没想到下一秒,芒夏却转过身窝进他怀里,伸手环住他的腰将他紧紧抱住。
他的身体僵了僵,不过数秒就回过神,眼中的失落散去,他抬手也将她重重抱住。
“所以你才这么拼命对吗?”
“……”
他没应,但芒夏知道,他就是。
禁不住鼻酸,芒夏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将那张眼圈发红的小脸仰起,哑着嗓子看着他一字一字道,“你做到了,你很棒!”
最简单直白的夸赞,犹如老师夸幼稚园小朋友一般,但因为是从芒夏嘴里说出来,盛延琛觉得能够抵上这世间所有的赞美。
盛延琛低头堵住她的唇。
力道急促。
芒夏仰着头,被他扣着后脑勺,被动的承受。她眯眼,开始回应他的情不自禁。
手揪着他腰侧的衣衫,稍稍用力便抓到衣衫下他结实又紧致的肌肉,他是属于她的,这种归属感明确的感觉,真好。
芒夏的唇触到他唇上结了痂的伤口,身子往后,躲开这个逐渐升温的吻。
她盯着他唇上被自己咬出的那个口子,抬手摸了摸,皱眉,“疼吗?”
盛延琛盯着她,眸色深深,“不疼。”
他捏住她的手,再一次低头倾身将人吻住。
这就是他糟糕悲剧过往的一切,在今晚,他全都告诉了她。
这个故事或许过于沉重,以至于芒夏久久不能平息,内心始终不得平静。
只怕整个盛家都知道这件事,但由于现在过于仪仗
盛延琛,已经没有谁再敢拿他身份的事情说事,至少不敢明面上,不敢在盛延琛面前,不敢在芒夏面前。
欺软怕硬,这个道理果然恒古未变。
今晚自然是要留宿,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就连房间里的床品都是每天更换的,这是盛延琛的要求。
那么多的房间,芒夏当然有住的地方,但她莫名的就是觉得心不安定,于是抱着盛延琛命人给她买的睡衣去敲他的房门。
其实门并没有锁,但她还是等盛延琛来给她拉开门。
“阿琛。”
芒夏抱着睡衣欲言又止。
“害怕?”盛延琛一眼看出她的慌乱,将门开的更大,“进来。”
芒夏松口气,立马缩进他的房间,怕他误会,又忙的解释,“我不是怕这房子,我是……”
“我知道。”盛延琛拥住她的肩,“今晚睡这?”
他指了指他的床,“我什么都不做。”
芒夏当然信他做得到,但还是不免有些红了脸,咬着唇点头,“嗯。”
“房间没有浴室,在外面,我带你去。”
盛延琛将人带到浴室,替她开了门亮了灯,体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