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一切都是老魏你计划好的咯?”邢傲飞一脸无奈的看着面前脸色苍白的魏忠贤,开口问道,“不论是袁崇焕、史可法二人的进京,还是朱由校混入老卒行列,都是你和朱由校一起商定的咯?”
“放肆,皇帝陛下的名讳,岂是你能够随便叫的!!?”魏忠贤怒声说道。
邢傲飞微微一顿,随即将身旁的高浓度酒精再次泼洒在了魏忠贤的伤口之上,疼得魏忠贤一个劲儿的抽抽:“别怕,别怕,消消毒,消消毒。”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魏忠贤当然知道这邢傲飞是故意的,偏偏现在他为了治疗腿伤,不能多说什么。
“行了,老魏,你就别再纠正刑兄弟的口头称呼了。”朱由校的声音忽然传来,御书房的房门被推开,朱由校一脸疲惫的走进了御书房中,笑了笑说道,“我这个兄弟来自未来,而且,他那个年代的华夏,可没有皇帝,更没有家天下的王朝。国家的主人是老百姓,受到百姓爱戴的领导人会被亲切的称呼为
大大。”他说出了一连串,邢傲飞所在时代的时代特征,话语令魏忠贤吓得一愣一愣的。
“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魏忠贤口中嘟囔着,却被朱由校给打断了话语。
“那就是体统,属于他们那个时代的体统。所以老魏你还是不够见多识广啊。”朱由校疲惫的坐在了床边,看着邢傲飞给魏忠贤治伤。
“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老奴宁愿是不见不闻。”魏忠贤坚定地说道,就好像这事有多么的污糟一般。
“愚昧!”朱由校给魏忠贤下了这样简短却一语中的的评语,不再理会老魏,而是看向了邢傲飞,“刑兄弟,老魏他的伤势如何?”
“我出手,你还不放心?”邢傲飞嘿嘿笑着。
“当然放心,你可是神医啊。”朱由校嘿嘿笑道。
“你也够厉害的了,听老魏前两天说,你在看资本论。听你刚才的话语,似乎你对于我们的制度也开始有深度的了解了,这样好么?”邢傲飞笑着问道,“这些可都是要推翻你们的统治的内容啊。”
“治理国家,就像是治理洪水一般,对于民众是宜疏不宜堵。开启民智,或许会带来这样或是那样的问题,但总体来说,却是利大于弊的。这在你们后世叫做什么来着,对对对,叫做软实力。”朱由校忽然露出了如同孩童般的笑容,他从口袋中掏出了邢傲飞的手机,在邢傲飞的面前晃了晃,如同献宝一般说道,“刑兄弟,你看看这上面的电量。”
邢傲飞看了看,竟然是百分之八十的电力:“嘿嘿,不错啊,我来的时候,就看到桌子上的手摇式发电机了,说实在话,能够在短时间内就做到这一步,你也算是天才级别的人物了。”
受到了表扬的朱由校嘿嘿一笑,随即双手扶着后脑勺,躺在了床上,看着天花板,呆愣楞的出神。邢傲飞和魏忠贤二人知道朱由校在想事情,便并未出声。邢傲飞安静地给魏忠贤治伤,而魏忠贤则负责龇牙咧嘴。
没过太久,朱由校忽然开口道:“刑兄弟,你不知道,其实在这几天,我是最轻松,最开心的几天。每天用手机查阅资料,画图纸,利用材料来制作各种各样的我根本没见过,却又真实存在的机器设备,真的很开心。每天手边一盏清茗,对着阳光看看各
种各样的的书籍,就像是在梦中一般。”
邢傲飞自然明白朱由校话语中的意思,他笑了笑说道:“在我们那个时代,有一句话,叫做同人不同命,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有治理国家的能力,你有治理国家的命运,那么你就应该遵从这种命运,用你的能力去做事情。”
“但你们不是还有一句话,叫做我命由己不由天么?还有命运就在自己手中之类的话。”朱由校当然明白邢傲飞所说的话,都是真的,甚至说他自己也明白这些道理。但他就是想要像一个孩子一般,得到一些哪怕是语言上的宽慰。
“那些都是普通人给自己的安慰罢了,即便是我们那个年代,没有能力,只有意愿,你依旧会什么都不是,在平淡中蹉跎的是大多数,站在金字塔尖端的依旧是少数。”邢傲飞想起了重生前的自己,不就是这样么。
朱由校苦笑了两声,摇了摇头:“一点安慰都不给我啊。”他从床上坐起身来,看着桌面上的手摇式发电机,又看了看一旁堆积如山的奏折,眼中的疲累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住的。
“是不是今天上朝累了?”邢傲飞忽然开口
问道。
“当然累了,不论是处理东林党的事情,还是宣布开展农业商业工业改革,都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偏偏那些大臣一个个都迂腐的紧,什么国家政策不能轻易改变,什么士族地位不容质疑之类的话,真是令人厌烦。最后,还不是将穿着囚服的钱谦益给拖到了朝堂之上,那些腐儒才闭上了嘴巴。”朱由校苦笑着说道。
“你既然看了资本论,也一定清楚,在封建社会,地主阶级是构成社会的根本。我劝你路一步步走,不要跨步太大了。否则,你将遭受的阻碍将会是前所未有的。”邢傲飞很是认真的劝慰道。
“知道,知道,所谓的跨步太大容易扯着蛋嘛。”朱由校笑呵呵的说出了一句不那么雅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