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皇帝驾崩了!!?”袁崇焕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钱谦益,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史可法也是一副吃惊到骇然的模样,紧紧地盯着钱谦益。
“钱尚书,您知道说出这样的话,是要付出怎样的代价的么?”史可法冷声说道,他一向对于皇室忠心耿耿,对于天启皇帝的忠诚更是苍天可鉴。此时猛然听到说天启皇帝龙殡归天了,感到格外的难以置信。
“就像你说的那样,对于这种事情,我敢乱说么?”钱谦益并未直接回答史可法的话,反而是用史可法的话来反问史可法。
史可法陷入了沉默,他不得不承认,这钱谦益说的话,符合最基本的逻辑。然而袁崇焕却不这么认为,他一把抓住了钱谦益的衣领,将其提到了自己的面前,横眉冷对:“你说,你为什么要撒谎!!?”
史可法连忙上前阻止:“袁大哥,快住手,快住手。”
袁崇焕冷哼一声,将吓得变貌变色的钱谦益扔在了地上,他恶狠狠的看着史可法:“贤弟,难道你也相信皇帝已然驾崩了么!!?”
史可法迟疑着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袁大哥,这种事情,我自然也是不想要相信的。但是钱大人,却是没有说谎的必要啊。”
袁崇焕不断的摇着头,随即就想要离开。
“袁大哥,你去哪儿?”史可法慌忙问道。
“我要去面见皇帝,我才不相信皇上会驾崩呢。”他是个说走就走的人,二话不说就要冲出去。
“袁大哥,不可啊,你现在去皇宫,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他们此刻正在缉拿我们呢。”史可法连忙开口说道。
“死路我也要闯一闯,总之,我一定要见到皇帝陛下,就算是死,也没关系。”袁崇焕怒声说道。
“好吧,你去吧,去送死吧。你死了倒好,一干二净,再也不用在意百姓的死活,再也不用介意你属下的生死,你去死吧,去送死吧。”史可法怒声道。
听到这话,袁崇焕顿时不再动弹,他思索许
久,看了看史可法那因为愤怒而通红的双眼,他顿时冷静了下来,支支吾吾的说了句“不去就不去么,干嘛生那么大的气”,随即便郁闷的坐在了座椅上,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
看到袁崇焕冷静下来,史可法也深吸了一口气,他的目光再次看向了一旁的钱谦益,躬身施礼道:“钱尚书,袁兄鲁莽之处,还请您多多担待。”
钱谦益惊魂未定,看到那袁崇焕凶神恶煞的模样,只能苦笑两声,还能怎么样?难道上前和他打一架么?十个自己都是白给啊。
“算了算了,袁将军也是忠心耿耿啊。”他摆了摆手苦笑着说道。
袁崇焕冷哼一声,一抱拳:“钱尚书,得罪了。”
钱谦益也只能无奈的应下,没办法,打不过啊。
史可法上前将钱谦益搀扶而起,再次分宾主落座,史可法坐在座椅上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袁崇焕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至于这钱谦益,装作端杯子喝茶的模样,眼珠子却在不停的转悠,想着该如何将面前的这两个军中大佬拉到自己或者说是信王的阵营。
当然了,他现在最是看重的,则是袁崇焕之前所说的,他们带回的三十名悍卒。这在当前皇宫内的力量较量上,无疑是巨大的筹码。
只是思索片刻,钱谦益便想到了一个方法。他也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忽然开口说道:“其实皇城之中之所以这么乱,也是有原因的。而陛下驾崩多日,到了今日依旧没有发丧也是有缘由的。
“是什么缘由!?”袁崇焕拍案而起,大声问道。
“袁江军稍安勿躁,听我慢慢道来。”钱谦益于是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都讲述了一遍,当然了,他还算有良心,并未将邢傲飞治死了皇帝这种话说出口,而是将原有都放在了魏忠贤的身上,甚至还把邢傲飞也形容成了一个受害者,言说若不是魏忠贤别有用心的刻意的拖延了天启皇帝的病情,等到邢傲飞前去治疗之时已是回天乏力了。
另外,这钱谦益又将魏忠贤藏匿皇帝尸体说是别有用心,是为了借此而打击报复他的反对者之类的话。
“这个阉狗,早就看他不顺眼了,竟然还有胆量谋害皇上,实在是可恶至极!!!”袁崇焕豁然
站起身子,一拳捶在了茶案之上,力量之大那茶案顿时四分五裂。吓得钱谦益舌头吐出来老长,根本就收不回去。
“袁兄!!!”史可法怒声道。
袁崇焕悻悻的坐下了身子,弯下腰,想要把那茶案扶起,却再次瘫倒地稀里哗啦的。敲门声忽然想起,门外传来了钱二焦急的声音:“老爷老爷,没事吧,老爷?”
钱谦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跟这个莽夫在一起,真是时时刻刻都能感到来自灵魂的威胁啊。
“没事,不过是茶案坏了而已,你去吧。”钱谦益苦笑着说道。
钱二应了声是,脚步声慢慢离去。
“钱大人,抱歉了。”袁崇焕毫无诚意的冲钱谦益拱了拱手,说道。
“没事......没关系......”钱谦益看着满地的木头碎片,苦笑不已。
史可法瞪了袁崇焕一眼,袁崇焕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