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环听到了老鸨的话,顿时眼中泪光闪闪,倒不是说她想要跟紫烟一同嫁给邢傲飞,她只是想要跟小姐一同离开这里,每天能够见到邢公子就满足了。
紫烟脸色苍白道:“妈妈,这与你当初说的可不同,你说过,若是邢公子能够拿出三十两黄金,你便同意小环与我一同赎身的。”
“哼,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更何况那姓邢的根本就没有前来替你们赎身的打算,你们就不要白日做梦了。”老鸨翻翻白眼,颐气指使道。“而且,你当我不知么?你是不是打算将你这些年来卖艺的钱都给了那姓邢的,帮他将你赎身啊。我跟你说,门儿都没有!”
紫烟的眼中也噙满了泪水,想到如此这般,当初还不如不要邢公子给自己救治,让自己死了才好,至少,还有个念想。
似是忽然想起了今天的大喜事,老鸨的脸上又挂起了笑容,她连忙走上前来,用手中的手帕擦了擦紫烟眼角的泪水,一副心疼的模样:“哎呀,我的
乖女儿,哭什么呀。为了负心人,不值当知道不。你看看你这梨花带雨的模样,我看着都心疼呢。”
紫烟泣声道:“妈妈,还请你离去,紫烟想要自己待会儿。”
“哎呀,紫烟,是妈妈的错啊,是妈妈的不是,不该惹你这个未来的尚书夫人生气。妈妈给你赔礼了,啊。”老鸨连忙又是一顿擦拭。
“尚书夫人?”紫烟心里咯噔一声,泪眼婆娑的看着老鸨。
“是呀,是呀,今天礼部尚书钱谦益派人前来,带了百两黄金要给你赎身呢,你看看,是不是苦尽甘来了。那个不靠谱的小子就不要多想了,老老实实的跟着钱尚书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可不要忘记妈妈啊。”说到最后,这老鸨还装模作样的擦了擦眼角根本都没有的泪水。
“我......我不去!”紫烟姑娘脸色白的骇人,一把推开了老鸨,退到了梳妆台前,坚定的说道。
老鸨一看此情此景,心知这紫烟的犟脾气,便也有些恼火。心道这紫烟实在是不识抬举,人家钱尚书是什么人,六部之一的尚书啊,你一个青楼女子
,就算是只卖艺不卖身,能被人家尚书看上也是你三生修来的福分。若是老鸨自己,早就欢天喜地的嫁了。
虽说按照她们的身份,想要当正室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但是当个小妾什么的,一样可以风风光光啊,那可是尚书的小妾,官位在那儿放着呢。不比那个姓邢的小子强?更何况,人家钱尚书一出手就是百两黄金,百两黄金啊,这在现在,可以买下十栋月白楼呢。
这老鸨越想越气恼,指着紫烟的鼻子骂道:“不去?不嫁?哼!由不得你,明天此时,就是把你拉,也要拉去,你说不嫁就不嫁了?你当我月白楼是什么地方?免费养你供你的慈善机构么!?”
“妈妈,你真的要如此逼我么?”紫烟嘴唇青紫,泪水连连。“那么,我便死了好了!!!”紫烟一把抓起桌上的剪刀,抵在了自己的胸前。小环大吃一惊,慌忙迎身而上,一掌击打在了紫烟的手腕之上。紫烟吃疼之下,右手麻木,手中剪刀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即便如此,紫烟的胸口处却也多了一个伤口,献血奔涌而出,顿时浸湿了衣衫。
“你这个死丫头,死丫头!”老鸨大吃一惊,心道若是让这个丫头死了,自己的百两黄金可就泡汤了。她还真没想到这平时柔弱的丫头,倔强起来竟连死都不怕。她慌忙冲出了房门,对着门外的龟公大喊让请郎中,随即又叫了四个护院,进屋将紫烟用绳子捆绑了个结结实实。
原本小环还想要上前阻拦,但是在打倒了两名护院之后,终究是女子,虽然学过功夫,但力道不如男子,且双拳难敌四手,也被一名护院击中了后脑,晕死过去。
老鸨气的是七窍生烟,她指着面色惨败的紫烟和昏迷不醒的小环,大声骂道:“娘希匹的,老娘怎么养了你们这两个赔钱货?想死是吧,你们到了钱尚书府,想怎么死,就怎么死,老娘管不着。但现在,你们就别想着去见阎王!”
“妈妈,求求你,求求你。”紫烟泪流满面,不断恳求着。
“娘希匹,现在知道求我了?晚了!”老鸨语气森然道,“你就算是想要保持清白又如何,实话告诉你,到了钱尚书府,你就是死了,钱尚书也有办法破了你的身!!!”
紫烟浑身颤抖,她难以想象,为什么自己死后依旧不能得以安宁。那钱尚书,是出了名的大家,怎的会做出如此卑鄙的行为:“我不信,我要见钱尚书,亲自向他陈述。”
“嘿嘿,小妮子,你还不信?”老鸨冷笑连连,“还记得紫鹃不?”
......
紫鹃姐姐,紫烟的眼前顿时蹦出了那位对待自己如同亲妹妹般的美丽姐姐,她是之前月白楼的头牌,生性柔弱,当初在月白楼,着实吸引了不少达官贵人为她一掷千金。然而她都是卖艺不卖身,她还依稀记得,无数个夜晚,紫鹃姐姐抱着她坐在月白楼凉爽的天井旁,他们一起看着天上的月光,是那样的皎洁。
“一个女人,如果不能嫁给爱情,那么这个女人就白活了。”紫鹃姐姐如是说道,她的眼中闪烁着向往的光彩,那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