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船夫的心目中,自家的小姐无愧于洛神再世的称号。很少能够见到,在风尘之中,能够洁身自好的女子了。若不是那些达官贵人逼迫的紧,自家小姐怎会每年这个时候,在这河面之上尽是做些为难人的事情。
想来想去,这船夫便不再多想,全神贯注地畅游在这琴声当中。
当最后一个琴音休止,船夫回过神来,笑着问道:“小姐,这已然将近了半个时辰,你确定还要
等那个邢公子么?”
船篷之内并无人搭话,许久,才传来了那佳人如同泉水叮咚般的声音:“缘起缘灭,终究要看人的,张大哥,我就是在等我的缘。”
叫张大哥的船夫无奈的笑了笑:“小姐,当时咱们的船就在石桥的不远处,我可是听清楚,那邢公子说的每句话,我总觉得他戾气太冲,得罪了马公子,恐怕之后会有麻烦啊。”
船篷中传出了端茶喝水的声音,茶杯落桌发出了脆响:“忧国忧民,赤子之心,怎会管他人是否因此而痛恨,那邢公子并非鲁莽之人,言语之中,文采飞扬,言语之外,却是深明世间至理。只听优伶笑,不闻百姓哭。也只有大胸怀的人,才能创出这样的佳句。”
“这样狂妄的言论,小姐竟还觉得是大胸怀?难道他不是也在嘲笑小姐么?”张大哥愤恨地说道。
“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ting花
。原本我等优伶便是这样的命运,他说与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不过他还说出了我们在赔笑至于的心苦,又有几个人会像他那样道出我们的心苦?”佳人莹润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苦笑,“张大哥,不必因为我的身份而为我打包不平,这样的男子当真是奇男子。
“哎,”张大哥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随即转移话题道,“这小环姑娘这么久了,都没回来,不会出了什么事了吧?”张大哥担心道。
“小环自幼学习武艺,十个八个男人都近不得她身,不会有事的。”佳人笃定道。
然而,
“小姐,小姐,呜呜呜。”哭着的小环从黑暗中跑向了船,擦着脸上的泪水,呼唤着小姐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