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在抢救你的时候,你的灵魂出窍了?”宣传部科长一脸的难以置信,她抬头看了看天花板,想要看到阿尔伯特教授形容的那个有着蓝色光线组成的漩涡,看到的,却只有略显脏乱的天花板,是该清理了。看来需要给打扫卫生的阿姨提个醒了,有些时候细节也很重要。
她又看向了张络教授,想要从张络教授身上看出白色的光圈,然而,依旧什么都没有。眼前依旧是那个精神矍铄的老者,一个值得尊敬的老者。
阿尔伯特教授的妻子萨拉则满脸通红,她用力拽了拽阿尔伯特教授的衣角,给他不断使眼色,想要让他不要再说了,这些话太过精神还素,一般除了在精神病院,没有地方能听到。
然而阿尔伯特教授却坚定地摇了摇头,认真地对张络教授道:“张络教授,您不是问我,我为何会知道您的名字么?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就是来自于那蓝色漩涡后的两个奇怪地声响,一个低沉,一个尖利。他们在谈论着我的死亡,在说着您的名字。我就是从那声音中才知道您的名字,而且我可以保证,在
这之前,我从未听说过您的名姓。”
听着宣传部科长用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将阿尔伯特教授的话语翻译成了中文,张络教授也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个老外因为濒死的体验,大脑出现短暂的缺氧,从而导致脑袋秀逗了?这也太可笑了吧,还是说,压根这个阿尔伯特教授就是个神经病?而他的教授身份都是编造出来的?毕竟这身份谁都没有核实过,都是听这个阿尔伯特教授的妻子萨拉所说的。
不过随即张络教授又摇了摇头,将杂念排出脑外。他虽然已经认定了眼前的阿尔伯特教授脑袋出了问题,但是对于这种病人,表面还是要装作信任的。他们对于信任似乎有着近乎变态的奢求。
“哦,这样啊,这就难怪了,难怪我觉得您似乎有所不同,看来是死而复生的缘故。”张络教授给旁边的宣传部科长使了个眼色,示意她赶快联系精神病院,千万不要等到精神病人犯病了,否则后果太严重。
阿尔伯特教授全程盯着张络教授,自然也看到了张络教授使得眼色,他无奈地苦笑了两声道:“张络教授,您一定是把我当成神经病了吧,实话实说
,我真的没有神经,真的是我所说的那样,原本我还不太相信,但是当我苏醒来,看到的环境几乎一模一样,我甚至可以说出你们对我的躯体进行的急救过程。”
看着阿尔伯特教授信誓旦旦的模样,张络教授依然不信,但还是顺着他说道:“我当然相信,我真的相信,真的。”然而这话语却没有丝毫的可信度,就连阿尔伯特教授和他的妻子萨拉还没有听到宣传部科长的翻译,就能听出张络教授话语中的敷衍。
萨拉红着脸再次拽了拽阿尔伯特教授的衣袖,给他使了个眼色,并不好意思的看向了张络教授和宣传部科长:“那个不好意思,我的丈夫原本不是这样的,他知性,且是个坚定地唯物主义者。可能是因为之前大脑缺氧,而导致现在还有点神智不清吧。”他随即对自己的丈夫说道,“亲爱的,你一定是搞错了,人们都说在昏迷的时候,人还会存留少量的意识,或许正是那存留的意识让你听到房间中急救人员对于张络教授的称呼,而不是什么灵魂出窍。”
阿尔伯特教授有些生气,他也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力量,一把将自己妻子的手甩开,怒气冲冲道:“我没有撒谎,这一切都是我亲眼所见,当时的我离
开了自己的躯壳,当我回头,看到我的心电监护在不断地闪烁着耀眼的红光,之后......再之后......最后......”阿尔伯特教授将他所见到的抢救过程完完整整的叙述了一遍,那认真地模样令在场的众人不由得听了进去,而张络教授全程参与了抢救,自然对于抢救的过程了若指掌,他越听越好奇,越听越感到不可思议,开始的不确信变成了越来越认真地旁听,并不时的询问出一些细节,与他们所做的一分不差。
宣传部科长开始还以为是张络教授继续顺着这阿尔伯特教授说话,想要稳定他的情趣,但是他们之间通过她的翻译似乎越来越不对头,他们就像是在说相声一样,你一言我一语竟然互相映衬,互相对比,越来越默契。而张络教授脸上的惊讶情绪似乎也不像是作伪,到了最后,连宣传部科长都有点相信阿尔伯特教授是真的灵魂出窍了。
“这,这实在是太疯狂了。”宣传部科长张口结舌,“若是阿尔伯特教授讲这件事在全世界演讲,一定会引起巨大的轰动的。”
阿尔伯特教授却不断苦笑:“什么阎罗,什么地底冥神,连我自己若不是亲身经历,也不会相信
这无稽之谈,若是别人在我面前谈论这些东西,我一定会当场笑喷。”他无奈地看着宣传部科长,“所以,你觉得会有多少人相信我的话语呢?”
也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因为时代的局限性,人们对于事物的认知并不是全面到无可挑剔的,然而若是一个人认知到了事物的某一还未被发现的特性,并公之于众,若是这种特性还算符合其他人的观点的话还则罢了,若是超出了常人的认知,即便这认知多么的正确,多么的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