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室里的医生们都吓了一跳,邢念林见到来人正是昨天救护的方室言一家。那中年人也就是方室言和他的父亲,跪在地上,泪流满面,不断说着道谢的话语。
邢念林连忙将他们两人搀扶起来,他们却怎么样都不肯起来。科室里面乱成了一锅粥,大夫们纷纷劝解方家父子,这样方家父子才起身。
邢念林将方室言的父亲搀扶到办公室里的座椅上,给方室言也搬来一个椅子。另一名邢念林的同事,端起了暖壶,给方家父子倒了两杯热水,放在他们面前。
方室言的父亲连忙连声道谢:“谢谢你们,你们真是好人啊。”
邢念林问道:“叔,您怎么能轻易给我下跪呢,您这不是折我的寿么?”
那中年人擦着眼泪道:“邢医生,您是救了我的命啊,我怎么能不感谢您,说实在的,昨天晚上我疼得厉害,最后都没知觉了,您给我行针用药,我都不清楚,您给我治完病之后,我竟然沉沉睡去了,
连跟您道谢的机会都没有。我真是对不住您,呜呜......”
邢念林忙安慰道:“叔,您千万不要这么说,我们本身就是治病救人搞医疗行业的,见到您这种情况怎能不救。”
中年人道:“您不止是治病救人,简直就是在做善事啊。您不收一分钱,就给我治病,甚至回来都不让我那不孝的儿子送您。您就跟古代悬壶济世的大医没什么差别啊。”
邢念林忙摆手道:“叔,您千万不要这么说,这真的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中年人激动地从口袋中拿出个手绢,一层一层的将手绢打开,里面放着十块钱的零钱,他将那钱塞进父亲的手中,道:“邢大夫,您救了我的命,还给我那么多药,这钱不多您先收下。”
邢念林连忙推回去道:“叔,您这是什么意思啊?侮辱我么?我说过不收费就是不收费了,您可不能让我办那泼出去的水还收回来的事。这件事啊,我已经跟我们主任申请过了,您就不必操心了。”他转头朝刘主任眨眨眼。
刘主任当然明白父亲的意思,便走上前来,
拉着中年人的手,将钱塞回了他的口袋道:“我们念林说得对,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你可千万不要这么客气,否则啊,我们念林就会惭愧一辈子的哈哈哈。”
中年人涕泪横流,再次跪下,根本不顾周围人的阻拦道:“你们都是好人啊,都是活雷锋,我方释文会永远记住你们的,谢谢了,谢谢了。”他不断磕头,刘主任拽着他将他放在座位上。
刘主任看看方释文的手指关节,叹了口气询问道:“释文啊,你这风湿性关节炎多久了?怎么会这么严重啊,平常都没有治疗过么?”
方释文擦擦眼泪道:“具体什么时候得的这个病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原来下海做生意那段时间,我去了广东省宝安县,想在那里做个生意,没想到把家里的存款都赔了进去,还欠了一屁股债。”(提到那个年代的宝安县大家或许不太熟悉,但是说起它现在的名字-深圳,邢傲飞就感到一阵唏嘘,在那个年代深圳还没有发展起来,这叫方释文的老爷子能够在那个时期就想到去深圳发展做生意,足以说明他那独到且长远的眼光。)
邢念林拉着他的手道:“那叔可应该算是第
一批下海经商的人吧,现在政策允许么?”
方释文叹了口气道:“哎,也许是我太过心急了吧。我家里都是归国华侨,家里也算殷实。当我回到华夏的时候,觉得这是一个欣欣向荣的时代,华夏一定会为了经济发展而放松政策,于是我就带着家里的存款,到了宝安县,做些小生意,准备等到政策松动的时候,搞一些关于汽车维修或代理的活计。哪知道......哎......”
刘主任道:“咱们现在可正是政策敏感期,释文你怎么能够如此鲁莽呢?”
方释文一脸黯然道:“也许真的是我想错了,我一直以为新的统帅上来之后,一定会为了提高老百姓的经济生活而努力,没想到却一直要无音讯。原本想要在沿海地区占据独特地理优势,也可以节约成本。但小生意确实一直不温不火,最终也就到了这个地步。”
邢念林摸摸下巴道:“我怎么觉得释文大叔说的对呢?我也感觉近期华夏会有大动作。”
刘主任瞪了他一眼道:“嘴上没毛,办事不牢,你怎么会了解国家的政策?你怎么会清楚导向,不要瞎搞。”
方释文颓然地看着父亲道:“是啊,邢医生,几次都证明我的想法是错误的,也许都是我胡思乱想,鬼迷了心窍吧。哎......”
邢念林皱着眉思考片刻道:“刘老师,我真的觉得大叔的想法没错啊,所谓治国如小烹,我们治病救人遣方用药其实就跟打仗没太大差别。每治疗一个病人都是再打一场硬仗,我们将中药分作君臣佐使,就是参照兵法来对抗疾病。”
“国家出现了问题,其实就像是得了疾病,我们完全可以用医术来分析治疗嘛......”
刘主任慌忙打断了邢念林的话,怒斥道:“小屁孩子你懂什么?国家政策方面的事也是你个毛头小子可以随便猜测议论的么?”他看看办公室里的其他大夫道,“你们都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