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三人,呃,不,是一个人,一个存在于脑袋中的勾魂使,一个系统变成的兔子,三个无法概括总结的东西,在进行着由番茄鸡蛋炝锅面组成的饕餮盛宴中大快朵颐的时候。
不知是听到了厨房中太大的动静以为遭了贼,还是因为这炝锅面的味道太过吸引人。邢傲飞的父亲踢啦着拖鞋,穿着大红色的厚睡衣,揉着眼睛,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
看到厨房中热火朝天的吃面场面,父亲似乎也是食指大动,吸了吸鼻子,勾起了肚中的馋虫,走了过来。
他看着还在呲溜溜吸着汤面的邢傲飞道:“小子,你不是去外头吃串儿了么?还说要给我带个大腰子,怎么跑回家自己下了面条吃?还放了三个......两个碗,一个盆。”他似乎还没睡醒,忽然看到盆上面趴着的白色毛茸茸的东西,吓了一跳。
“这是什么东西?”父亲揉了揉眼睛,才看清兔子小希脑袋上顶着的两个长耳朵,“原来是兔子啊,你个傻小子,什么时候搞的兔子?他是吃萝卜和
白菜的,你怎么喂它吃炝锅面啊,不怕它吃死啊。”
话毕,就想要伸手去抓住兔子小希的长耳朵,把它抓走。耳朵是抓住了,小希兔子的小爪子却紧紧的抱着盛着炝锅面的盆,怎么都不放手,圆乎乎的兔子脸更是伸进盆中,吸溜的声音越发急促了。
父亲感到很是诧异,应该是从未见过喜欢吃面条的兔子的缘故吧。几经努力,都无法将兔子小希的爪子移动一丝一毫,最终父亲放弃了。
父亲再次转头看向邢傲飞问道:“刚才问你话,你怎么不回答?你不是去吃烤串儿了么?怎么回来下面条了。”
邢傲飞飞快地将碗中的面条吃净,打了一个大大的饱嗝,舔了舔嘴唇上的汤汁,懒洋洋道:“嘿嘿,我没吃上。”
父亲开心道:“那岂不是我的钱你没花掉,快点拿出来给我,今天因为没钱,都没买烟。”
邢傲飞拍拍肚皮,翻了翻白眼道:“问题是那钱进了我的口袋啊。”
父亲脸一沉:“那是让你吃羊肉串的钱,你没花掉自然要上交咯,怎么?你还想贪墨不成。”
邢傲飞将手插进放钱的口袋,警惕道:“上
交,也应该上交给我的老妈,让她对您进行再分配。怎么能交给您呢,万一老妈忘记了这一茬儿,以为你没零花钱了,再给你怎么办?”
父亲怒道:“你这个臭小子,到底给我不给!”
邢傲飞摇摇头:“不给!”
父亲气急败坏,大骂道:“不给就不给,去,给我盛碗面,你老爹我饿了。”话毕,他气鼓鼓地大马金刀地坐在了位子上。
邢傲飞显然没料到父亲竟然如此轻易的就放弃了挣扎,显然是以往的斗争经验使他明白,只要邢傲飞一抬出老妈的大驾,他就毫无办法。最终的结局也就是这样。
邢傲飞摇摇头,心道:女人啊,真可怕,据说母亲结婚前,那个小鸟依人,那个温文尔雅,连说话都是轻声细语,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没想到啊,结婚后,就把父亲治得服服帖帖,只差高呼万岁了。
父亲看道邢傲飞还在愣神,不由得大怒:“你这个臭小子,听不懂中国话啊,快去给我盛一碗面。”
邢傲飞摇摇头:“面没了。”
父亲愤怒地一拍桌子:“怎么会没了?”
邢傲飞指着桌子上的空碗和还在大口吞咽的兔子小希脸下的盆道:“就做了这么多。”
父亲看看桌子上的杯盘狼藉,怒道:“你一个人吃,为什么用两个碗,你半夜三更为什么吃两碗。”
邢傲飞指了指兔子小希:“他还吃了一盆呢,我吃两碗不过分吧。”
父亲怒声道:“它是畜生,你也是畜生啊,不知道百善孝为先,要给老爸我留一碗啊。”
好不容易吃完汤面,正挺着小肚子难以挪动的兔子小希,正在用小舌头舔着自己脸上和爪子上的汤汁,原本雪白的他变成了大花脸。
他听到了父亲的话,显然是不太乐意了,艰难地用四只爪子撑起身子,飞快地抖动身上的皮毛,他毛上的所有汤汁,都甩在了父亲的身上。
父亲猝不及防,被炝锅面的汤汁甩得满身都是,刚要发火,但想起自己刚才说兔子小希是畜生的话,不由得咽下了话头,告诉自己不能和畜生计较。
邢傲飞看到父亲的窘境不由得哈哈大笑。
父亲将愤怒的目光对准了邢傲飞,邢傲飞立
刻闭口,但肚子还是在一个劲儿地抽筋。
“真的没有汤面了?”被饥饿折磨的父亲显然已经毫无底线了。
邢傲飞想了想道:“应该还剩了些汤水。”
父亲指着邢傲飞的碗道:“去给我盛出来。”
“汤水你也吃啊?老爸,有必要么?”
“有必要,我很饿。”父亲指了指碗,又指了指灶台。
邢傲飞无奈,只能起身拿着自己的碗,前往灶台处,将锅中剩余的汤水倒进碗中。
虽然只是清汤寡水,但味道却依然诱人,当邢傲飞双手将饭碗放进父亲的手中的时候,父亲用筷子挑出两三根面条,如获至宝。他贪婪地连汤带面吸进腹中,发出巨大的呲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