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嗬……”
本是俊秀无比的一张脸,在众目睽睽之下,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
细嫩光滑的皮肤,便得松弛干枯,皱如老树。
却仍带着笑容。
只是在这张脸上,显得那么的诡异瘆人。
笑声从喉咙里传出,如破风箱一般,让人发毛。
“可惜了……”
“想不到……”
“咔!”
短短三两句话间,那张脸已几乎干枯得只余一张灰皮,几如蒙皮的骷髅般。
说话间,颔骨僵硬地张合,突的咔一声脆响,缝合的下颔竟就脱了下来,被一层干皱灰皮吊着。
“咔、咔……”
道人举起干枯如柴的一只手,在颔下摆弄了两下,咔咔两声,竟又将下颔按了回去,动了两下,又继续发出破风箱一般的声音,只不过语速慢了许多。
“这新皮囊的几位姬妾……还是几个有道行的妖精,竟能破本真人大法……”
“否则,也能在丢弃这具皮囊之前,再与几位美人欢好一番,享一享那鱼水之乐,”
“也罢,左右已是囊中物,待本真人将此新皮囊炼化,再与几位夫人重修鸳梦,朝夕燕好,共赴巫山云雨……”
一具蒙着灰皱老皮的骷髅架子,颔骨一张一合地说着话,脸上带着诡异又淫邪的笑容,让灵堂中的人都不寒而栗。
“贼道!狂悖无礼!”
红衣女子怒不可遏,张开双手,十根削葱般的纤纤玉指竟唰的弹出寸余长的利爪,隐泛寒光。
两指弹了一下,竟发出金铁之声。
其余六个也是一般无二。
七个美艳女子,张扬着利爪,齐齐扑向道人。
“嗬……嗬……”
那道人动也未动,反怪笑不止。
任由数十道爪影寒光划过。
“撕……撕……”
连声轻响,如布帛皮革撕裂声。
七女各自归位,却是满脸惊疑。
而那道人已被撕得支离破碎,满地凌乱。
除了一颗干皱头颅,已看不到完整的一块。
那颗干皱头颅歪倒在地,仍旧带着诡异笑容,颌骨上下张合,发出嗬嗬怪声。
“美人儿,为夫在此,怎不来迎?”
警惕地盯着那颗头颅时,忽又听堂上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夫君?!”
红衣女抬头一看,见得坐在棺中的亡夫,竟被两个漆黑恶鬼扶着,从棺中走了出来。
脸色青白,正带着笑意看着她们。
“大夫人!此乃妖道借尸寄魂邪法,莫要上当!”
老管先是被家主尸变所惊,七位夫人对道人动手,竟也非常人,一时惊骇,不知所措。
如今见状,到底还是心忧主母,顾不得几个女子的异常,大声提醒。
事实上不需他提醒,红衣女子也能看出异常来。
何况这“夫君”的声音和那道人一般无二。
不由急声道:“妖道!快从我夫尸身出来,否则今日与你不死不休!”
“呵呵呵……”
“嗬嗬嗬……”
“李家主”与地上的那颗干皱头颅,竟同时发笑。
前者面貌端正俊秀,嘴角微斜,自有一股勾人魅力。
后者干枯如老树,令望之心寒。
“美人儿,何故如此?为夫离去多日,如今归来,你们怎的不想为夫吗?”
“李家主”缓缓招手:“多日未见,为夫已想煞几位娘子,快快近前来,好让为夫一诉衷情。”
“李家主”笑着,让七个女子恍惚只觉亡夫仍在,与往日无异。
而且嘴角那一丝笑容,竟然这般好看。
夫君虽相貌堂堂,往日却无这般勾魂夺魄的俊美。
七女一时竟是看得痴了。
其中那名绿衣女子只觉较之往日的夫君,如今这个,更让她爱煞。
已是满面痴笑,不由自主地向他迈出脚步。
“六妹!”
红衣女子最先清醒,察觉不对,猛地咬破舌尖,抓住了绿衣女子的手。
边上那黄衣女子被她出声一惊,也骤然一个激灵,回复了些许神智,也用相同的法子抵抗诱惑。
红衣女子朝绿衣女额头一掌拍下,将一丝精纯妖气渡了过去,绿衣女子便略复清醒。
“他不是夫君!莫要被他骗了!”
红衣女子叫道。
绿衣女怔了一怔,看了一眼“李家主”,轻咬贝齿,却露出几分娇笑:“那又如何?”
“六妹!”
红衣女子吃了一惊,以为她仍被迷惑。
“我的大姐啊,夫君早就死了,难道你我姐妹还要为他守一辈子寡吗?”
绿衣女掩口一笑:“夫君亡逝,也不见你有几分哀伤,怎的这时却这般情深意重了?”
红衣女子美目圆瞪,似乎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等话来。
“大姐不必如此看妹妹,”
绿衣女子娇笑:“好好,便算我们姐妹与夫君情深难忘,你何不想想,道长如此道行高修,岂不当得你我姐妹侍奉?”
“何况如今道长借了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