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看起来三十许的男子出现随声出现,站在底下最里的一层高墙上。
一身青衣大袖,头簪一根青竹枝,将满头长发在头顶上松松散散地笼成一个发髻。
长相平凡,就像路边的一棵草般难以引人注意。
却偏生又给人一种卓尔不群之感,身上时有锋锐之意闪现。
男子此时正抬头看着空中缓缓降落的陈亦。
王钊刚才喊出话来,他已知是误会。
不过却没有就此收回那一剑,一来是剑出难回,二来也想试试来人。
短短一瞬的交手,他已知来人远在他之上。
没有必要再出手。
“阿弥陀佛,小僧法号三藏。”
这人给陈亦的感觉,和他见过的那些所谓的江湖高人一般无二。
古心古貌,有任侠之风。
他也不自觉地拿出了在这些人面前装x专用的“圣僧”皮。
陈亦当空飘落,单掌揖礼。
袈裟飘拂,宝相庄严的模样,让刚刚赶过来的王钊一个趔趄,差点没摔了。
“咳,裴先生,这位就是我说起过的佛爷。”
王钊站在两人之间:“佛爷,这位……”
“在下落花谷,裴长风,见过三藏法师。”
青衣男子却是双手抱拳,自己说了出来。
他感觉,眼前这人,和他所见的地星中人都不大一样,反而有些让他熟悉的江湖气,也就用上江湖习性。
陈亦看着裴长风,却觉得有趣。
这穿着打扮,言行气质,和大华传统也太一致了。
见微而知著。
若不是刻意学的,那这神州界想必和现世也脱不了关系。
或者也可以说,现世之中,至少大华和神州界,根本就是同根同源。
总不能真的是和里似的,诸天万界,无论人畜,全是说大华语、行大华礼吧?
“三藏法师便是前来接替裴某与夭华,镇守此地之人?”
裴长风言语中隐隐松了一口气:“以法师之能,裴某也可安心将夭华带走了。”
“不是,裴先生……”
王钊有点尴尬地道,话才开口,却被打断。
“谁说我要走?”
一个十分悦耳,有着一丝丝勾人的妖媚,却又十分冷硬的声音传来。
裴长风清冷的脸上现出一丝无奈之色,一身锋锐之气也尽数收敛。
陈亦循声看去,却见一名身材高挑的军装女子,迈着长腿走来,脚下一双长靴踏得地面嗒嗒作响,身后大氅迎风飞舞。
军装女子神情冷厉,相貌也堪称绝色,更有着一般女子所没有的英武。
却让陈亦觉得有一丝丝难掩的妖异。
她那军帽之下,竟然是一头如血一般腥红的短发,眼角也有一丝丝妖艳的腥红时隐时现。
目光从她肩上一扫而过,肩章上一颗闪亮的金色星徽。
“夭华,我不是让你不要擅动吗?你的伤已经很重了,再不及时医治……”
裴长风话语中略带一丝责备,但双眼之中看不到一丝责备之色,只有爱恋和顺从。
舔狗!
陈亦脸皮微微一抽,在心里给这个姓裴的重重拍上一个标签。
看着裴大舔狗话没说完,就被这个气场十足的军装女子打断。
只是用那勾人的眼角轻轻一斜,裴长风就噤若寒蝉。
丢人现眼!
陈亦又十分鄙视地暗骂了一句。
“你就是陈亦?”
女子妖媚的双眼落到了陈亦身上。
她虽身材十分高挑,身高上还比不了陈亦。
但陈亦却有种她在俯视自己的感觉。
这不是将军,分明是个女王啊。
“是我。”
陈亦微微一笑,话语一转:“女施主脸色苍白,脚步虚浮,肌肤隐有黑纹如丝,应是近日遭受重创,脏腑俱伤,气血难行之兆,且心阳已亏,七情不调……”
“医经有言,喜盛伤心,怒盛伤肝,恐惧伤肾,忧思伤脾,悲哀伤肺……女施主想是平日里从未得开心颜,五内如焚,如今脏腑之伤,也未必全是因外力。唉,阿弥陀佛……”
“总而言之,女施主你如今已是命在旦夕,如那悬丝,一触即断,风中烛火,一吹即灭啊。”
陈亦一脸叹惜,悲天悯人,却让几人各自惊愕。
这也是他的目的。
这是个自带女王光环的女人啊,从一出现,就带着掌控一切的势。
陈亦这么拧的人,可能让她如愿吗?
王钊是听傻了,这副真高僧的架势就算了,反正一天天的都在装和尚,也习惯了,可我没听说过你还会医术啊?
裴长风却是被震住了,同时也是心惶如焚。
看着陈亦,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下蹦了过来,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袈裟:“三藏法师!您既能看出夭华身上之伤,是否有解救之法?若能出手相救,裴某以身相报!”
呸!
小僧不搞机!
丢人的舔狗!
放开!
陈亦好想拍他。
“裴长风,他胡说八道,你也跟着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