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带过来吗?现在他人呢?”
秦明尧心里不喜,秦暮云毕竟还是自己的亲妹妹,被人这样质问任由谁听着都是不舒服的。
在淮阳侯府嚣张惯了的秦暮云此刻却萎缩起来,面上还露出一丝讨好,“三叔今日也来看花灯了,但是有点事情先走一步。我们等会去街上看看,说不定还能碰见他。”
九公主睨了她一眼,但毕竟在人前,没有做得太过分,嘟囔了一句,“你说的能看见淮阳侯的。”
同秦暮云擦身而过时,她用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告诫秦暮云,“若是你敢骗我的话,就等着吧。”
秦暮云顿觉浑身生寒,但又不敢有半分的懈怠,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之后,便跟在九公主的后面离开。
苏静和冷眼看着这一幕,嗤笑一声,“你这个妹妹还当真是有趣。”
“你想说些什么?”秦明尧眼尾上调,眼睛微微眯起,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自从他知道**琴的死和她有关之后,就一直用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对她。苏静和一开始还能强硬几分,可时间久了,也受不了秦明尧这样的冷暴力。
她一开始还怀疑秦明尧同苏九年之间有些什么,满心怨恨,但还是想给男人一个机会,只要男人向自己低头认错,再保证一番,她便可以大度地原谅他一次。后来他将晴安收了房,她想他不过是为了气自己,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夫君,只要他能说几句好话哄哄她,她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好了。
直到现在她才彻彻底底慌了,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多疑。她下手也是够狠的,将他的仕途阻断,但凡是有些血气的男儿,都忍不了自己的妻子在背后捅刀子。
她是有些后悔了,现在主动想求和,姿态更是放低了几分,主动去牵男人的手,“明尧,我们能不能不要再这样闹下去,之前是……是我错了还不行吗?”
秦明尧侧过脸看她,仔细思考一下目前的处境,还是顺着苏静和递过来的梯子下来。他伸开长臂,一下子将女人抱进怀里,嘴上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你我本就是夫妻,却好端端怀疑起我,岂能不叫我寒心。”
若是有旁观者,定是能看见他脸上藏着的不耐烦。
若是苏静和能从头狠到尾了,定是能将秦明尧收拾得服服帖帖。可她狠了一半儿,倒是现在男人的冷暴力中投降,也只能俯首称臣,任由别人拿捏住。
她靠在男人的肩膀上,最后说了一声,“日后我什么事都听你的,我们好好在一起过日子。”
“好。”
——
那边秦江春同苏九年坐上马车,因为出门遇见不想遇见的人,苏九年情绪一直有些低落。
秦江春原本还想安慰她,她自己反倒是笑了,“奴婢没事的,过了这么长时间,奴婢还是能控制住情绪的。”
能控制但是并不代表着没有,弑母之仇岂能就这样轻易可以释怀的,不过这样简单的吵闹除了让彼此的脸面难看,并没有多大意义,她要的是找到证据之后,一击毙命。
她怕三爷还在担心她,将车帘掀开一角朝着外面看过去,连忙说:“今晚外面真是热闹,等会我们去什么地方?”
“去淮河那边的青雀街,听说那边每年都会放一些河灯,热闹得很。”
“听说?三爷也没有去过吗?”苏九年略微有些惊讶。
“年幼时我就进宫当太子侍读,经常在宫里不能有空出来,等年纪稍长些时,就有其他杂乱的事情等着处理,倒是很久没有这样的闲心出来看看。”他凑到她身后朝着外面看,笑了声,“我上次出来时,还是同父亲一起,现在外面变化还是有些大,我都快认不出来。”
不过那时候,他的这位父亲对他并没有多少热络,大部分的时间还是焦嬷嬷领着他四处看看。外人皆道他风光,可也无人去问他风光的背后都付出了多少努力。
“那你不会觉得累吗?”苏九年仰头去看他,眼神清澈,没有太多复杂的东西。
这么多年倒是头一次有人问他这个问题,秦江春有片刻的滞愣,嘴角的弧度又大了几分,“习惯就好了。”
他不太喜欢同旁人说那些艰辛,事情都已经过去,再提起没有多少的必要。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他轻拍了一下小姑娘的额头,“先下去吧,应当还有猜灯谜的铺子,我带你过去试试看,顺便瞧瞧你这段时间学得怎么样了。”
“那可是不行的,若是单靠我,怕是一盏灯笼也赢不下。”苏九年在后面跟着下车,回了一句。
等站在青雀街的街头时,才能体会到那种登如长河的震撼感。街道起点处挂着两盏足有七米长的灯笼,灯笼外面罩着一层绢纱,绢纱上绘着许多飞天舞女。烛火笼罩在绢纱里,又调皮地往外探头,远处有长风吹来,绢纱微微晃动,那画上的飞天舞女竟像是要活过来一样。
街道两旁便是卖东西的小摊贩,今日是元宵节,卖得多是灯笼。先看见的多是有制作简易些的,只用竹条编了框架,外面糊上一层彩纸,里面放上半截蜡烛就成了。这种颇受那些没什么积蓄的人家的欢迎,拿几文钱买一盏哄哄孩子。
越往里走,灯笼的式样也就更多,有绢布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