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说完,便见贺砺抡起那张紫檀矮几一下砸在灵清的背上,长腿一撩,一记窝心脚毫不留情地踹在旁边乙静的胸腹处。
乙静飞跌去,当场就吐了血。灵清则惨叫一声被砸趴在地上,起都起不来身。
满殿的宫女内侍都被贺砺的暴戾之举给吓到,一个个都顾不上规矩了,目瞪口呆地望着他。
太颜面扫地,厉喝:“你疯了不成?给我退下!”
贺砺冲太露齿一笑,侧牙森白尖锐,像什么饮血啖肉的野兽,一边踩上灵清的手腕一边道:“太替我导未婚妻,为表谢,我替太好好导导这两个奴婢,叫她们知道,做错了不仅会挨打,还会死呢。”
话音落,他将沉重的紫檀茶几狠狠砸向灵清的第一节指节。
太身边的大宫女,那手保养得与世家千金的手也没什么区别,柔嫩纤细,一下就砸得稀烂了。
“啊——啊——”灵清像见了鬼一样的惨叫连连。
“原来你也知道疼啊?”贺砺垂眸,毫不间断地砸向第二指节。
灵清晕了过去。
贺砺俯身,她头上拔下一根银簪,扎进她的脖颈,搅动几下,灵清悠悠醒转。
他继续。
非人的惨叫声再次响起。
太直到此刻才如梦初醒,身子直抖,也不知气怕,大声吩咐殿中内侍:“都死人啊?还不速去叫殿前侍卫来!”
鱼有淼面色惨白汗如浆地跑着去了。
贺砺砸得十分有耐心,手指,手掌,到手腕,小臂,大臂,一寸一寸,务求骨骼尽碎,血肉成泥。
而且在此期间决不许灵清晕过去,只要她一晕,他就用扎脖颈的方式将她弄醒。
砸完了左手左臂,再将右手右臂如法炮制一遍。
乙静捂着胸腹在一旁看得浑身发抖,身下洇湿,散发一股尿骚气来。
炼狱般的煎熬中,殿外终于响起了殿前侍卫的橐橐靴声和佩刀与轻甲相撞的声音。
乙静未觉着这声音如此亲切过,听在耳中彷如天籁。
中郎将符逊急驱入殿,跪下听令:“太。”
太面色青白,戟指贺砺:“贺砺殿内行凶,速速拿下!”
符逊扫一地上血肉模糊半死不活的宫女,不动。
“还不动手?”太高声。
符逊道:“太容禀,末将的职责守卫太,贺大将军并未伤害太。”
太愣住。
贺砺笑了起来,对符逊道:“符将军说笑了,太贺某姑母,嫡亲的,贺某又岂会伤害太呢?且退下吧,一会儿血溅到你的铠甲上,不好看。”
符逊闻言,竟真的起身退了去。
侍卫们橐橐的靴声远去。
太神色怔忪,坐在那儿如泥胎木偶一般一动不动。
贺砺开始砸灵清的腿,鲜血飞溅,惨叫连连。
乙静艰难地朝太爬过去,伸手抓住她的裙摆哀求:“太救救奴婢,太救救奴婢。”
太被惊回了神,抬眸看向贺砺。
他半边脸上溅满了血子。
骨头被敲碎,血破开皮肉溅来的声音听得人牙酸。满殿的宫女内侍晕倒的晕倒,冲去呕吐的冲去呕吐,便有一两个强撑着留下的,也面色如鬼抖如筛糠。
只有他,一声不响认认真真地砸着,仿佛正在做着什么精细又重要的活计,绝不行差踏错,也绝不能半途而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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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肢到要害,他让灵清完整地体会了一遍被人一寸寸砸成肉泥的感觉。
乙静只回头看了一,就在太脚边吐得死去活来。
贺砺一言不发,过来一抓住她的发髻,将她拖到殿中那滩肉泥旁边。
乙静被吓破了胆,尖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求贺大将军饶命,饶命!”
贺砺还动作,一边踩上她的手腕一边俯身问她:“她向你求饶过么?她最怕疼了,一定向你求饶过吧?你放过她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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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静瞪大泪怔怔地看着那张修罗般的面孔,愧疚悔恨在这一瞬山呼海啸般袭上心头,然,一切都太晚了。
殿中静了片刻,再次响起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好半晌,乙静也变得和灵清一样了,殿中终于彻底安静下来。
紫檀矮几的一边变得坑坑洼洼,黑红色的血浆混杂着血肉组织粘稠地滴落下来。
贺砺随手将茶几扔到一旁,仰头挺胸地活动了一下肩颈部位,然走到太左手边,一屁股坐在矮几上,用干净的那只手袖中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