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础润垂眸,接过沉甸甸的布包,:“知了,阿姐你待我真。” “快走吧快走吧。”孟允棠看着他怀里那一大包可能再也回不来的钱,闹心得很。 孟础润抱着钱出了门,走出一段路,又回过头来看了看孟允棠亮着灯的窗户,停伫了片刻,扭转身大步走了。 璟园坐落在兴庆宫中,乃是皇家园林,能被高安长公主邀请璟园赏牡丹的,那都是家里在朝中有分量的。 孟允棠姐妹两个在宫门前了车,看着来往贵妇娘那气派,心里难免有发怵。 贺令芳招呼两人:“彤娘,这边走。” 孟允棠带着孟以薇跟上贺令芳,心中暗暗宽慰自己:就来看她爱吃什么口味的糕点而已,又不图求什么,不必心虚。 璟园一角的湖边,贺砺与鱼俊义两人并排坐在一株花如雪的樱花树,支着两副钓鱼竿。 随从都站在远处。 “这件事,贺大将军真的不考虑了?”鱼俊义眼睛看着湖面,语气淡淡地问。 “某生来桀骜,不欲拿终身换前程,谢鱼将军一番美意了。闻鱼将军寿辰在八月,某必为鱼将军献上一份大礼。”贺砺。 鱼俊义笑:“可别是献给童廉的那种大礼。” 贺砺也笑:“鱼将军说笑了,某又不是三岁孩,岂会分不清敌友?” 聊了两句,贺砺起身离。 鹿闻笙在路口迎上来,低声:“阿郎,孟小娘来了,此刻就在牡丹园中。” 贺砺略一颔首,就朝牡丹园之侧的三层阁楼走。 阁楼二层有数位年长的女眷凭栏赏花,贺砺就停顿,直接上了三楼。 三楼四面都有平坐,平坐上摆放着坐床与几案,供人喝茶赏景。 东面和南面都可以看见牡丹园,贺砺站在东南面的交界处,目光略略往园里头一扫,很快就看到了孟允棠。 她今日穿了件橘红色的衫,松石绿印花长裙,挽着一条淡粉偏白的披帛,头上挽了个可可爱爱的元宝髻,正和她的庶妹孟以薇与另外一名带着女娃的女站在一处。 离三人不远处是一群年轻女眷,被众星拱月的那个穿了条颜色与孟允棠衫一样的裙,一群人不知在说什么,不时有人望孟允棠那边。 孟允棠那三人神有不对,转身往远离那群人的方走了一段。 贺砺正观察那边况,耳边飘来临近那张坐床上两名男的对话。 “郑兄,今日这璟园之内美人如云,人面花靥交相映,真是让人目不暇接啊,以你的眼光来看,哪个堪称魁首?” 姓郑的往院中看了看,用手中折扇指着一个方:“以我的眼光来看,那个着红衣绿裙的最合眼。” “红衣绿裙?哪个红衣绿裙?头有十个也有八个。” “就那三个人站在一处,牵着女娃的娘旁边那个小小的,皮肤白得发光那个。”郑姓男指点着。 他对面的男终于看到了他指的那个,观察半,:“那个美貌像寻常啊,就皮肤白了点。我觉得还是和静县主看。” 郑姓男摇头哂笑,不语。 对面的男见状,追问:“郑兄为何这副表,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何玄机不成?” 郑姓男:“我在你这个年纪,看小娘也是只看脸的,但是到了现在这个年纪,就知看小娘不能只看脸了。” “不能只看脸,那还看什么?” “真要说起来,学问就大了,得像看玉一般,水头颜色形状质地结合起来看。” “请郑兄教我。”那男急切。 郑姓男见他诚心请教,便放茶杯自得:“容貌固然重要,但我找小娘,也不能光图个赏心悦目不是?如果两个小娘都看,又不能兼得的况,选哪个?自然是选睡得舒服的那个。” 贺砺到此处,蹙眉那两人看。 可惜那两人说得正投入,郑姓男又背对他这边,并未发现他在一旁虎视眈眈。 “都睡过,怎知哪个睡得更舒服?” “这不就到了考验眼力的时候了?就譬如我方才指的那个小娘,你看她,肤色莹润,体格娇小,骨肉丰腴,这种一看就软绵水润的,睡起来最舒服。而且我跟你说,皮肤这么白的小娘,那处都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