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行符拈出来,“喏,瞧到这几张没。” “神行符!”他一字一顿,“用了它,足下生云快似风,可神行千里,特别神奇。” 潘知州看了过去。 只见那黄纸朱砂,上头笔走龙蛇一般的写着符文,仔细看,倒是有些像是写了六个丁,六个甲,中间绘制北斗星的符号连接。 看过去简单,多看几眼,却又奥秘无穷。 潘寻龙小心的折了两张神行符和几张雷霆符放到荷包中,等荷包鼓囊了,这才停了折纸。 他起身坐到潘知州旁边,低头认真的替他爹系上,不放心的拍了拍荷包,唠叨道。 “别丢了哦。” 潘知州心里熨帖,“那不能,这可是我儿分我的宝贝。” 车马一直前进。 潘寻龙见潘知州一直捻着胡子,不禁动手将他的手拿了下来,不赞成道。 “这胡子本来就秃了一半,再捻就更秃了。” 潘知州叹一口气,“心烦啊。” 潘寻龙倒是个乐天的性子,“别烦了,不然,咱们请顾昭来州城巡夜得了,唔,待遇不能只是寻常的更夫份例,还得安排一处屋舍,他那般大本事,月俸得提一提。” “胡闹!”潘知州唬脸,“你也说了,他那般大的本事,咱们怎么能让人家巡夜做更夫,屈才了不是!” 更夫那是谁做的,一般都是那等老汉子做的,像顾小郎这般人物,瞧过去就是聪明相,他要是愿意入红尘,不是状元郎,怎地也得是个探花郎! 潘寻龙面容古怪,“爹,你不知道吗?” 潘知州抚了抚衣襟,大刀阔斧的坐得板直。 “知道什么?” 潘寻龙拉高了嗓门:“顾小郎就是更夫啊,整个玉溪镇的梆子都是他敲的。” “对了,你可别在他面前说做更夫不好,他都和我说了,他家从太太太□□宗那辈开始,就是夜里打更的,是更夫世家嘞!” 潘知州:...... 他知道耕读世家,倒是头一次听说更夫世家。 潘知州神情若有所思,“看来,他这一身本事应该是家传的,也不知道家里的老爷子又是何等风采。” 不过,潘寻龙的一番话,倒是真让潘知州心动了。 靖州城的异事,近来颇多啊。 ...... 那厢,顾昭抬脚去了靖州城城东的丁家,那儿,丁大鹏和丁夫人两人一宿没睡下。 瞧见顾昭回来,丁夫人一把拉过顾昭,上下打量两眼,关切的问道。 “怎地去了这么久,没事吧。” “啊,是我唐突了。” 她是有些胖肉的妇人,就是蹙着眉,也让人觉得可亲。 顾昭笑着摇头,“不会,我知道夫人这是担心我。” 三人寒暄两句,抬脚往屋舍里头走。 丁家的膳食早已经准备好了,原先用来当晚膳的大闸蟹,因为迟迟不见顾昭回来,丁夫人索性吩咐厨娘挖了蟹肉,做了蟹肉粥。 丁家堂屋。 丁夫人热情的招待,“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她将一叠酱瓜推了过去,继续道。 “这酱瓜是我腌渍的,落了霜的小胡瓜,做酱瓜最是好吃了。” 旁边,丁大鹏也帮腔,“是极是极,我家娘子旁的手艺没有,这腌渍酱瓜那是一流的。” 丁夫人笑盈盈,桌子下的手却拧了丁大鹏一把,直把他拧得脸上的胖肉乱颤,偏偏顾昭在这,他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顾昭听到动静,失笑不已,她目光看向丁万洋,问道。 “丁公子,可还有哪里不妥?” 公鸡唱晓,丁万洋虎口处的嘴巴果真长了回去。 此时,他没什么精神的搅动自己面前的白粥,目光落在顾昭碗里的蟹肉粥有些馋。 听到这话,连忙摇了摇头。 “多谢顾小郎,我已好了许多。” 顾昭点头:“那就好。” …… 片刻后,丁万洋还是忍不住好奇,问道。 “顾小郎,这事......真是瑜娘要害我性命吗?为何?” 顾昭抬眸看了过去,不单单丁万洋好奇,就是丁大鹏和丁夫人也停了动作看过来,显然,他们二人也是好奇不已。 她顿了顿,将事情简单的说了说。 丁万洋听后,唏嘘不已。 “卿本佳人,奈何为贼,可惜,可惜啊。” “还敢说佳人,我瞧你这是苦头还没有吃够!”丁夫人一把拍了丁万洋的胳膊,力道不再客气。 丁万洋瑟缩了一下,瞬间不敢再吭声了。 他低头安静的刨饭,心里苦涩。 难,太难了! 他就想让那些小娘子唱他谱的曲儿,怎么就这么难呢。 …… 旁边,丁大鹏若有所思,良久后喟叹道。 “百因必有果,善恶皆有报,不是今日,也会是明日,万事,还是要秉着良心做事啊。” 顾昭点头附和,“丁老爷说的是。” ...... 确定丁万洋无事了,用过膳,顾昭和丁家人辞别。 大门处,丁大鹏挽留,“顾小郎,不若在寒舍歇一歇,昨晚一夜未眠,好歹歇几个时辰吧。” 顾昭摆手,“无妨,我得家去了,迟了怕家里人担忧。” 区区一夜未眠,她顾小昭哪里会累,她可是修炼的人,那必须是越夜越精神。 丁大鹏见顾昭去意已决,便也不再多说,临行前,他包了个红封递过去。 赶在顾昭推辞之前,连忙道。 “哎,小郎莫要推辞!” “要不是有你,我儿便是一时性命无忧,再过两日,他也熬不过这鬼门关,他要是真的去了,旁的不说,我家老太太定然是受不住的,你救的不是我儿,是救了我丁家一门啊。” 说到这,丁大鹏眼里有水光掠过。 那样的场景,光是想想,都让他的心揪成一团。 他看着顾昭,情真意切道。 “顾小郎,你对我们家的恩德,哪里是这银子能够估量的,收着收着,唉,我也怕小郎你们这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