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诱人......空气中都是旖旎的香气,啧啧水声,意乱神迷…… 接着,便是一道骇人的咀嚼声。 ...... 片刻后,红唇化为灰烬,簌簌落地,顾昭也收了功法。 旁边,潘寻龙担忧的看着顾昭。 “顾昭,你是不是也受伤了。” 顾昭回神:“啊,没有啊。” 潘寻龙不信,“是受伤了吧,你别逞强,要是没有受伤,那你的脸怎么这么红。” “不信你自己看!” 旁边是一个菱花铜镜,潘寻龙将菱花镜拿在了手中,让顾昭自个儿看。 果然,菱花镜里头,顾昭脸颊两旁有微微的红,就连耳朵子都有些烫,目光还有些躲闪。 顾昭:...... 她能怎样! 她也不想脸红啊! 方才,她还是连虎狼之词都听不得的顾小昭。 现在,她已经成了见过亲嘴的顾大昭了。 这样亲,那样亲......风流小公子,文采斐然的俊书生......粗犷的武夫......虽然,最后都有些恐怖。 顾昭的目光游移了一下。 嘤!她已经不是清清白白的顾小昭了! …… 顾昭的羞愤没人知道,她又看了一眼鹅卵石的花.径小道,果然,趁着这个空档,瑜娘红衣的身影已经急急的往后退了。 这瑜娘,真是深谙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的道理,该撤退就撤退。 顾昭从六面绢丝灯中抓出一把的黄符,塞到潘寻龙手中。 “小潘哥,有不对的人或东西,你就往上头贴一张,一张不成就贴两张,别怕,你身上还有神行符,打不过,咱们也跟着跑,不丢人的。” “我去去就来。” 说完,顾昭手一撑,身姿灵巧的朝着红衣褪去的方向追去。 ...... 藏香阁,二楼香闺。 潘寻龙瞪大了眼睛看自己手中的黄符。 方才,他费劲心力要去抠一张还抠不成,眼下,他居然有这般多的黄符!幸福真是来得太突然了。 潘寻龙微微陶醉。 旁边,阮枝娘目光欣羡的看着潘寻龙。 潘寻龙注意到了,他回了回神,清了清嗓子,从那一沓的黄符中抽出一张,递到阮枝娘手中,豪气道。 “你还不错,拿着吧,保命的。” 阮枝娘愣了愣,随即抿唇笑了笑。 她收敛起那身风月气息,紫衣的脸显得格外的清丽,脸颊旁还漾了个浅浅的小窝。 “多谢小郎。” “客气客气。”潘寻龙摆摆手,抬脚下了楼。 他在门口守着,这时,铜锣声响,正好有打更的更夫从这儿经过。 潘寻龙眼睛一亮,“哎哎,是王伯啊,来来,你过来,我啊,小潘啊!” 被唤做王伯的更夫显然也认得潘寻龙,他眉头一皱,收了梆子,抬脚走过来。 面上颇为不赞同模样,道。 “小公子,这地方可不是你能来的,早点家去。” 潘寻龙摆手,“嗐,我哪里会这般胡闹,我要真的逛楼子了,旁的不说,我老爹保准将我的腿打折了,他亲自打!” 更夫王伯欣慰,“公子知道就好,大人也是为了你好。” 潘寻龙:“不说这事儿了,我得在这里守着,你回去帮我传个信儿吧。” 他顿了顿,继续道。 “唔,你就说,这靖州城杀人的恶鬼寻到了,她是藏香阁的花娘瑜娘,眼下,顾昭追她去了,你让我老爹安心的去歇歇,他这个当知州的好几宿没睡了,我这当儿子的,瞧了可心疼了。” 什么! 杀人的恶鬼在这藏香阁? 更夫一吓,还不待他说话,旁边,又是一道闷闷的重物落地声。 “晕了晕了,妈妈她晕了!”龟公尖利的喊了一声。 潘寻龙看了过去。 原来,刚刚清醒下楼的老鸨子又晕了过去。 地上,老鸨子眼晕头眩。 完了,真的完了。 知州大人马上就知道了,回头上了公堂,以后,她们藏香阁还有生意上门吗? 潘寻龙摇头,冲王更夫道。 “没事,正事要紧,你先忙着去吧,她刚刚也晕了,可能是身子骨虚了一些罢了。” 身子虚的老鸨子:...... ...... 夜色愈发的浓郁。 顾昭追着那红纱的身影,从人途追到鬼道,又从鬼道追到人途。 前头,瑜娘看了一眼远处的光团,贝齿微咬唇瓣,眼里又是气又是恨。 “狗道士,鼻子这么灵!” 她微微侧了侧头,鼻尖在断去手臂的地方嗅了嗅,一股黏腻的血炁从断口之处涌来,化作雾气没入她的口鼻之间。 片刻后,原先滴血不止的地方慢慢收口。 瑜娘摸过,又将那纤白的手在鼻尖嗅了嗅,眼眸微眯。 这下,该没有味儿了吧。 鬼道中,红纱和黄衣的襦裙落在地上,一阵风吹来,红纱的衣角落在地上簌簌而飞。 追来的顾昭:...... 她捡起被扔在地上的襦裙和红纱,瞠目结舌了。 果然,这能胡乱亲嘴的,它节操就是不行,这是......只穿着小衣和小裤跑了? 虽然这一招没脸没皮了一些。 不过,瑜娘的炁息确实是淡了一些。 顾昭环顾了四周,一时还真摸不准这瑜娘从哪里跑了。 要知道,这鬼道到人途,走错了路,那就是失之一毫,谬之千里。 顾昭握着衣裳的手紧了紧,一道阳火在她掌心倏忽的起了,明亮的火光舔邸过红纱和襦裙,顷刻之间,似牡丹色的纱衣和鹅黄的花蕊儿在她手中化为灰飞。 风来,无一丝痕迹。 鬼道的风声,带着野鬼哀嚎的调子,瘆人又不安分。 顾昭哼了一声,这瑜娘还想让鬼道里的鬼物对付她,她可不知道,这鬼道,她顾昭可是天天晚上都得来的。 那是和大家都混熟了的! …… 一扎清香从六面绢丝灯中掏出。 顾昭手心拂过,香头点点